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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了,”童言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我就是怕老師想太多話來調解氣氛,才直接說明白的。”
她本想直接和顧平生拿了錢,就去銀行存錢,豈料顧平生遞給她一張卡,直接說出了密碼:“這裡有一萬塊錢,你先拿去。”
童言詫異看他:“我只要六千就夠了。”
他笑了笑:“我想你既然說要借六千,應該是把自己全部的生活費貼上去了,我可不想三天後你再找我借錢買車票,到上海又只能啃饅頭渡日。”
他是在開玩笑,可真是說出了事實真相。
童言只好伸手,說:“等我攢夠了,馬上還給你。”
可剛說完,他卻把卡又收了回去:“我今天也沒什麼事,送你去銀行存上。”
後來,顧平生不止陪她去了銀行,還非常主動地送她回家,進行了一次老師家訪。童言除從小到大,就從來沒有老師家訪過……當顧平生說出“家訪”兩個字,她足足在樓下僵了一分鐘,才咬牙接受“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事實。
因為是老房子,沒有什麼所謂的小區。
獨立的五層樓就緊鄰著馬路,出了門就是大街和公交車站。童言每次坐在窗邊,看著外邊車來車往,都很是欽佩自己的遠見。好在當初在房價飆升時,預先拿走了這裡的房產證,要不然遲早被老爸偷偷賣掉。
那時候,自己和奶奶連個家也沒有了。
她坐在窗邊,一顆顆剝蒜。
奶奶以前是小學的音樂老師,可是因為小學後來被合併,竟然到退休時都沒有真正的教師資格,所以養老金才那麼少。
不過,這並不妨礙她保有人民教師的本性……
她瞥了眼雙手握著茶杯的顧平生,還有和他探討“天性教育”的奶奶,怎麼都覺得顧老師是來接受再教育的。她回過頭,下意識把頭髮撥到耳後,卻偏就被手指碰到了眼角……淚水嘩啦啦地流下來,止也止不住……
“需要我幫你嗎?”他走到她身邊。
下一秒,他就看到坐在小板凳上的童言,淚眼汪汪地抬頭看他,這一瞬的畫面和那晚似乎是完全重合的。只不過那時的她是齊耳短頭,或許是因為年紀小,眼睛更大更亮,卻只有濃郁的絕望。
那種無關生死離別,卻是對現實的絕望。
“是蒜,”童言看他目光忽然這麼安靜,反倒是慌了,“我只是被蒜辣到眼睛了。”
他也愣了下,倒是奶奶很快從廚房拿出塊溼毛巾,遞給童言,最後卻被顧平生接了過去。在老人家進廚房繼續做飯的時候,他已經蹲下來,給她擦乾淨了兩隻眼睛。
她沒來得及回絕,就在他的動作中,閉上了眼睛。
很輕的觸感,溫熱的毛巾,很仔細地把眼睛周邊都擦乾淨。
“好了。”他說。
童言睜開眼,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謝謝。”
以前宿舍聊天時,總說醫學院的男生不能找,見慣了人體各個部分,男女之間的界限也很模糊,容易出軌什麼的……可她和顧平生接觸了五個星期,除了覺得他對男女之間的肢體接觸沒什麼忌諱,倒不覺得他是個很隨便的人……
她捧起一大把蒜,亂七八糟的,不知道自己想這些幹什麼。
這是童言第二次和顧平生吃飯,上次是在他家,這次卻是在自己家……她吃到一半就發現顧平生吃了很多白米飯,忽然有些想笑,趁著奶奶去廚房盛湯時,低聲說:“顧老師,北方人做菜都鹹,不好意思。”
他微微笑了下:“沒關係,能幫我倒杯冰水嗎?”
“冰的沒有,”她笑,“我家不用飲水機,都是燒開水,等到涼了再喝。有事先涼好的,可以嗎?”
結果剛才倒了杯水,奶奶就端著湯出來了。
看到童言放了杯涼水,馬上很認真地說:“不是從小對你說,吃飯不能喝水嗎?”
童言立刻指顧平生:“他們國外回來的人,都有這個習慣。”
她可不敢說是因為菜鹹了,否則奶奶真能全部端回去,重新煮一次……
顧平生很配合,抱歉一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
等到奶奶去公園喂流浪貓的時候,家裡只剩了他們兩個,她倒不知道該讓顧老師幹什麼了。客廳就一個小沙發,難道自己要和他並肩坐著,看電視劇?看書?……
由於這次家訪毫無目的性,她也不知道該讓他幹什麼。
顧平生只是坐在那裡,他似乎在看茶几的玻璃板下壓著的老照片。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