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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妄想誣我總督衙門的清白!”
看完石川伍一的供詞,任是李鴻章涵養深,也被氣得火冒三丈。
“當時何書辦一看,就莞爾笑著說這是石川伍一的離間之計,簡直是視我大清無人。”
盛懷宣做出一副鄙視東洋日間無知的曬笑表情:“所以何書辦就自作主張的根據石川伍一的供詞,重新撰寫了一份更加真實的供狀。”
“這個何寧遠家的小子,就是一個不安分的主兒。”
李鴻章笑著說道,昨晚他讓女婿給他讀了一遍《少年中國說》,簡直是數十年來罕見的一等一的好文章,心裡就有些後悔讓他去津海關道去趟石川伍一這個案子的渾水,沒料到才一夜醒來,這小子就把石川伍一的嘴巴給撬開了。
“我係東洋人,今年二十八歲,來中國多年,去過煙臺,京城等多地;去年九月隨井上敏夫來津門,住在松昌洋行,無意結實了津門城防營的汪弁目,然後又認識了津門軍械局書辦劉樹,他給我開過槍炮火藥數目清單,”
李鴻章看完了由何長纓口述,金師爺抄刀的‘供詞’,臉色頓時好看了很多。
這份供詞,在他看來顯然也不行,內容太空洞。
不過既然有石川伍一的原件,對比著加點料,就是一份證據確鑿的鐵供,任誰都無話可說。
而且,更讓李鴻章看重的是,他更在乎事情出現了以後,手下人的態度。
這個‘態度’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盛懷宣跟了自己二十多年,這麼做李鴻章不奇怪,而那個何家小子跟自己素未蒙面,居然也敢如此的膽大包天,就不免讓李鴻章嘖嘖稱奇了。
李鴻章當然知道這個何家小子有野心,沒有野心他也不會主動地送上這個‘投名狀’。
而且他李鴻章也絲毫不介意自己的部下有野心,沒有野心,和朝中那些得過且過混吃等死的蠹蟲又有什麼區別。
“大膽心細,又多智謀,還當過哨官,這小子倒有些像袁慰亭。”
李鴻章高興的笑道。
聽到袁世凱的名字,盛懷宣就有些不喜。
這幾年北洋裡的弟兄們算是都漸漸的看出來了,老中堂這是在重點的培養袁世凱這個武夫。
這個比自己整整小了十五歲,來自河南項城的浪蕩青年,在朝鮮呆了十二年,就混上了位同三品道員的‘朝鮮總領交涉通商事宜大臣’,一時風光無限。
於是盛懷宣笑著說道:“這何小子更難得的是寫得一手好文章,那篇《英靈祭》,看了就讓人熱血澎湃;既悲我無辜北洋男兒的慘烈不幸,又振奮我北洋男兒寧死不降,於東洋倭寇死戰到底的精神。”
說到這裡,盛懷宣就不由的想起了昨天來拜門的唐紹儀。
本來這個唐紹儀作為袁世凱的得力手下,既然主動的送上門來,盛懷宣倒是不介意挖牆腳的。
不過這個唐紹儀太精於算計,不願意吃虧;他也不想想,沒有‘走在前面’的付出,憑什麼自己要許以高官厚祿的用他?
不過既然這個唐紹儀都溜回來了,那麼袁世凱那個滑頭,想來也定是早就逃回來了。
昨天盛懷宣本來想私下的問一問唐紹儀,只是一直沒有機會開口。
假如袁世凱真的回來了,卻躲著不到總督府來應差,他倒不介意在老中堂這裡給袁世凱上點眼藥水。
不過現在只能暫且不提,從長計議了。
“你說的那都是老黃曆了,這小子又寫了一本書,名字很怪,叫做什麼《吶喊》?可以看一看。”
李鴻章哈哈大笑,肥西的兒男有出息,在他看來,對他也是面兒上的光鮮事兒。
“吶喊,吶喊什麼?”
盛懷宣驚訝的說道。
“說咱們現在都悶在一間鐵屋子裡,都快悶死了,結果他何家小子第一個醒來了,就大聲的喊,要把所有的少年人都喊醒,砸破這個鐵屋子。”
李鴻章摸著鬍子大笑。
“少年人,那咱們呢?”
盛懷宣聽出中堂大人話裡面的漏洞。
“咱們啊,何家小子說咱們都是一群昏聵的老朽,這個中國的未來就得靠他們這些年輕人來建立;這個沒大沒小,數典忘宗的小混蛋。”
李鴻章跟聽到自己兒孫輩無知而自大的話兒一般,樂呵呵的笑罵。
“這小子。”
盛懷宣聽了也不覺莞爾。
“杏蓀,下午你讓這小子到總督府來一趟,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