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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鴻章笑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熱茶。
丁汝昌聽的就有些氣悶,他手下的劉步蟾,林泰曾這些傢伙也都愛說這些雲山霧罩是似而非,不陰不陽的混賬話,讓他歷來都是深惡痛絕。
他冷冷的看了何長纓一眼,心裡面就更加的討厭這個油頭滑腦的傢伙了。
何長纓無奈的翻翻白眼,振作起精神說道:“安之認為,這第一跪就是跪‘敬畏’;敬天地父母之恩情,畏生命世事之無常。”
“敬天地父母之恩情,畏生命世事之無常,這話勉強倒是說的通。”
李鴻章點頭算是認可了何長纓這句有著投機取巧嫌疑的話,好奇的問道:“那第二跪又是什麼?”
第五十章 欲濟無舟楫,端居恥聖明
“啟稟中堂,安之認為,這人生第二跪就是跪個‘規矩’。”
“規矩?”
李鴻章一聽,就來了興趣。
看到眾人或詫異或不解或有所思的神情,何長纓笑著朗聲的說道:
“何為規矩?規矩就是方圓,孟子曰: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安之昨日在津海關道,因為安之本是一介布衣,又不是到道衙遞狀紙打官司,所以可以不跪道衙裡的這個‘規矩’;今日安之來總督府衙得見中堂大人,雖然依然是以著一介布衣的身份,不過卻是來拜見我肥西德高望重的長者,所以就心甘情願的要跪這個長幼尊卑的‘規矩’。”
丁汝昌聽得大張著嘴巴。
居然還能這麼玩?
還‘德高望重的長者’?嗯,當然老中堂也的確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者,不過這小子可真夠不要臉的!
這馬屁拍的可是‘啪啪’的響。
“哈哈,好一個規矩;算你小子能胡攪纏。”
李鴻章扶須長笑,算是認可了何長纓的這個關於‘規矩’的狡辯。
盛懷宣的臉色也重新變得生動起來。
人家何長纓已經說的很明白,在你道衙不跪是因為之前人家何長纓和你盛懷宣沒那份交情,他何長纓又不是官員,也不是來打官司,更不是來拍你馬屁想從自己這裡弄好處的,你憑什麼讓人家無端下跪。
至於剛才這個跪拜,人家何長纓也不是來跪中堂大人的權勢的,人家是以著晚輩的名義,來跪鄉黨裡面的尊敬長者。
隨著李鴻章的笑容,大堂裡面的人除了一臉鬱悶的丁汝昌,其餘人都是笑了起來,算是認可了何長纓‘填坑‘順利,沒把自己給埋進去。
然而何長纓費了這麼多的口舌,目的顯然不止於此,可是李鴻章似乎沒有聽明白何長纓的另一層意思。
在剛才的話裡,何長纓連續用了兩次‘一介布衣’,表明自己現在無官無職。
而且何長纓幾乎都**的不穿內褲的坦白說道,自己之所以在津海道衙‘不跪’,也是因為自己沒有官職,享受不了官員們‘半膝跪’的待遇。
而自已又不願去磕那種五體投地的,平民百姓見了官員磕的頭,所以才有了這次‘跪於不跪’的爭辯。
可是現在看來,自己的媚眼似乎算是白拋了。
“中堂,安之似乎對無辜捋了哨官的頂子,滿腹冤屈啊?短短几句話,一連用了兩次‘一介布衣’。”
在張佩綸看來,當官真是即操心又勞力,哪有自己這樣一介無官文士,指點江山,笑傲王侯來的過癮?
而且在他的心裡深處,當年馬尾海港無數戰艦上那滔天的大火,法蘭西巨炮的轟鳴咆哮,到處都是殘破的屍體,淒厲的嚎叫,不時的在寂靜的深夜裡把他驚醒,讓他心靈顫抖,汗水淋漓。
所以這些年來張佩綸多次推辭李鴻章的抬舉,堅持不就官衣,而心安氣和的原意當一個師爺幕僚,給老岳父出謀劃策。
不過這個何安之既然想當官,張佩綸倒是不介意拉他一把,提醒提醒老中堂。
張佩綸的話,何長纓聽的那是一個入耳,尤其是‘無辜’兩字,簡直不啻於畫龍點睛。
他感激的給了對面坐的的張佩綸一個致謝的眼神,張佩綸微微一笑,表示小事兒,不值一提。
何長纓的這個坦蕩要官的眼神,頓時也被他斜對面坐著的那個五十出頭的五品老文官瞅到了,不禁莞爾一笑,心想著:這小娃娃好膽量,直接跑到總督衙門來要官了。”
“嗯?”
李鴻章聽女婿的話,倒是一愣,這些年來進他總督衙門,訴苦的要錢的那真是過江之鯉,這麼坦蕩的要官兒做的倒真是罕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