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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長纓還沒推進門,就聽到裡面一片男女的嬉鬧,心裡面不禁練練嘆息。
現在國事艱難,中日之間已經宣戰,而身為國家的掌權者們卻整日流連在酒水和女人的肚皮上面,焉能不敗?
“抱歉,抱歉,路上遇到一些事情耽擱了,安之自願罰酒三杯。”
何長纓推開門看到裡面坐了兩男三女五個人,那兩個男子身穿綢子長袍馬褂,一位近四十歲的模樣,大腹便便的挺著將軍肚,另一位中等身材,面貌稍微年輕一些,此時一臉的晦色。
兩人身邊圍坐著的是三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穿著裸露,胸前露出大片的雪白的年輕女子,一看就知道是津門衛裡開肉鋪子的風月女子。
“不晚,我和楚寶也是剛到不久;”
那個國字臉的大胖子站了起來,一臉肥笑的對身邊的‘晦暗臉‘說道:“這個就是咱們合肥肥西老何家何寧遠的小子何長纓,之前是仁字軍副三營的一個哨官,通得一口流利的英文,現在才知道居然還寫得一手極好的文章,真可謂少年大才;我在他這個歲數的時候,還天天蹲在總督衙門熬科舉。”
“大人謬讚,安之愧不敢當;”
何長纓連連拱手,表示不敢接受如此的美譽。
“安之你不用謙虛,那篇《英靈祭》我也誦讀了兩遍;幾年來,這種叩之有唐漢遺韻,又能讓人發省振奮的好文,已經不多見了。”
那個叫楚寶的傢伙勉強的擠出一絲微笑站起來,招呼著何長纓坐下來。
笑的這麼勉強,老婆給你帶帽子偷人了?
還是女兒被人翻牆,弄大肚子了?
楚寶,楚寶?
何長纓絞盡腦汁去想,也沒有想出一絲的眉目。
“楚寶你這是亂操什麼心,劉這事兒管你什麼事?那些市井無知蠢人的造謠,你還真的當個事情,難道去和他們辯論?”
李經方偏頭勸解著這個一臉晦色的楚寶。
劉?
這傢伙是張士珩!
何長纓立即理清了裡面的脈絡,知道這個‘楚寶’是何方神聖了。
“安之怎麼看?”
張士珩似乎真的很在乎自己的名聲,抬頭望著何長纓問道。
看到李經方和張士珩望過來的眼神,何長纓笑著說道:“恕小子無禮,談這事兒的時候,能不能讓女人迴避。”
“哈哈,人不風流枉少年;安之,你還需要多磨練磨練啊!”
何長纓的直白反而讓李經方更加的欣賞,示意三個賣肉的肉鋪子離開房間。
“這件事小子也是略有耳聞,”
何長纓掏出‘品海’牌香菸,李經方笑著拿起了自己的菸袋,倒是張士珩帶著好奇接過去用火柴點上。
“這事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撲風捉影的無稽之談,東洋間諜遍佈津門衛,只要捨得用錢總能拉下幾個貪財的數典忘宗之輩;”
看到張士珩的臉色騰的一下子就變得血紅,何長纓吸了一口煙,繼續笑著說道:“不過別說總辦大人您乃朝廷的花翎銜分省補用道,就是一個我大清國的七品芝麻官,諒他小小的東洋也收買不起。”
“說得好!”
張士珩大聲的讚歎,頓時對何長纓生出知音之感。
”至於街巷傳謠的倒賣軍火槍械,那就更是胡說八道,恕安之說話冒昧,大人您要是想弄銀子,軍械局裡面不全是銀子,您還需要費勁倒賣軍火,累死累活的掙那點小錢?再說軍械局的每一筆軍械的流向分配,也不是您一個人做得了主的。”
張士珩激動的舉杯和何長纓走了一滿杯酒水,眼睛裡不禁擠出幾滴淚花:“還是安之明理,可笑不僅民間,現在就是朝廷裡面也有人暗暗汙衊我給東洋人倒賣軍火,從中獲利數十萬兩白銀。”
“噗嗤”
何長纓忍不住一笑,在中國向來是陰謀滿天飛,怪論遍地走,到處都是沒有一絲理性的道聽途說和胡編亂造。
不然也不會有六十年以後的畝產十萬斤,一百年以後的油變水的這些奇葩神蹟。
第三十五章 夜難寐
何長纓從醉春風回到客棧,天色已經很晚了。
月明星稀的小院裡一片漆黑,只有夏蟲為了吸引著雌蟲的注意,達到交尾的目的,在這個夏末裡拼命的鳴叫著。
這‘吱吱唧唧’的叫聲,叫的醉了酒的何長纓心裡一亂,本來徑直走向自己客房的步子,就不由自主的朝著左廂房三舍那間小屋子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