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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豐祿和幾個水師衙門的官員站在碼頭,等待著艦艇靠岸,心裡滿嘴的苦澀。
自從李鴻章倒臺,這水師就成了沒有孃的孩子,一開始羅豐祿投靠劉坤一,想讓他批條子給津門或者煙臺海關道,給艱難的水師批一些銀兩,購買部件和維持威海大沽船塢的各種基本開支。
結果劉坤一根本一毛不拔。
前幾天換了王文韶當北洋幫辦大臣,羅豐祿又厚著臉皮去拜門。
王文韶只給了幾分鐘的時間,還沒聽羅豐祿把苦水倒完,就直接了當的說道沒銀子,即使有銀子,也要先給津京山海的陸軍。
以往有中堂在,大夥兒吃香的喝辣的,哪裡愁過銀子這事兒,現在才感覺到人走茶涼的淒涼。
而且羅豐祿也沒有一絲底氣抱怨,誰讓水師打得太爛,現在又當了縮頭烏龜,躲在威海軍港死活不出頭露面。
這次水師回津,羅豐祿多少精神一振,至少多少撿回來了一點底氣,咱北洋水師也是敢出來的。
“咦,這軍艦不對呀,鎮遠呢?”
突然,在羅豐祿的耳邊,一個低階文官小聲的嘀咕,卻在這靜靜的夜晚十分的刺耳。
羅豐祿悚然而望,只見在夜色裡漸漸靠岸的艦群,不禁臉色大變。
“怎麼這麼少的船隻;不是說鎮遠,來遠,靖遠,還有這麼多的炮艇,魚雷艇呢?難道是遇到了倭夷的艦隊!”
在這一刻,羅豐祿滿頭冷汗,如雨點滾落。
“嗚”
定遠艦鳴著汽笛,放下船錨。
“苦也,苦也!”
羅豐祿連連跺腳,幾欲暈倒。
第五百六十章 求訂閱
“哐當”
一根長長的船橋板從定遠艦上伸了出來,搭在大沽軍港碼頭邊沿的水泥臺子上面,厚重的檀木板子砸的水泥地面都微微的顫抖。
在幽暗的夜色裡,羅豐祿看到站在船舷邊,似乎是丁汝昌和劉步蟾兩人,然而卻不是按規矩先下船。
而是先由一隊士兵兩人一組的抬著什麼,在橋板上晃晃悠悠的往下走。
“完了,完了!”
站在羅豐祿身邊的一個負責核查糧餉後勤的老書辦,臉色死灰的說道:“抬得絕對都是屍體,又少了這麼多的軍艦,又是一場潑天大敗;沒見丁軍門和劉軍門都沒臉下艦?咱家都斷糧半年了,這回年底又是一鍋清水!”
“老周,你這是什麼眼神,查賬本都查成睜眼瞎了,沒見他們抬得是白色的海軍服屍體?”
羅豐祿的心臟‘咚咚’猛跳,在這一刻,在他的心裡產生無數的猜想,讓他時而上雲端,時而落深淵。
“勝利,勝利!”
不久,碼頭上面一片歡呼聲。
“轟”
“轟”
“轟”
碼頭炮臺開始鳴放禮炮。
大沽口的百姓都還沒歇息,聽到炮聲,均是一臉的驚懼。
難道倭夷的大艦打過來了。
這可怎麼得了?
“大捷,大捷!北洋水師擊沉一艘倭夷大軍艦!”
一匹匹快馬,一路高吼著奔街走巷,傳遞著這個天大的好訊息。
當天夜初,北洋水師在渤海口擊沉一艘日軍巡洋艦的訊息,迅速擴散。
所到之處,一片振奮譁然。
那從大海里打撈上來的59具穿著日軍海軍服的屍體,就是最不可置辯的證據,為大清臘月二十三號的節慶,增添了神來一筆。
“哈哈,好好,水師爺們真是漲咱大清臉面;把屋子裡的炮仗都那到院子裡,為咱大清賀!”
隨即,整個津門已經平歇了的鞭炮聲再次響起,鋪天蓋地,而那些準備留著正月十五放的昂貴的煙花,也成百上千的一支支衝上漆黑的高天炸出美麗的花朵。
丁汝昌,劉步蟾,楊用霖,邱寶仁,葉祖
所有北洋水師的將領水手,都仰望天空,滿臉熱淚。
“麻痺,不過打沉一艘核桃船,老子看著都替他們臉紅。”
站在定遠艦上,等待大沽兵站運輸馬車到來的柳剛志,一臉的鄙夷。
“不管怎麼說,水師要比大多數的陸軍要強的多;在大東溝面對強敵,他們不是落荒而逃,而是勇猛應戰。”
王士珍的眼睛裡也蘊含著水花子,不禁想起了他的恩公葉志超,假如當日死守平壤,就算是戰死,也會流傳千古,而不像今天這樣註定將會遺臭萬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