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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起進觀又一起學習科儀的粗使道童,段缺與麵糰少年七定被分配在同一間香房歇宿,晚課結束的鐘聲敲過許久之後,七定才一臉陰沉的回來,臉色上雖然看不出來什麼,但他撥出的氣息明顯帶著酒味兒。
七定進房之後看都沒看段缺一眼,摔摔打打的脫了衣裳後也不梳洗的就倒在了榻上。
就在七定扯過被子準備矇頭的時候,一直靜靜看著他的段缺開口了,“師弟,你真想到靜妙仙師手下做知客的職司?”。
就此一句,麵糰七定從榻上猛的彈起來,“你什麼意思?”。
“教門最重緣法,你我能同入聚雲觀便是有大緣法在,此後更是要朝夕相處,若為了一個小小職司便鬧的水火不容實是不值,亦不合教門無為清靜之義,再則不管你認不認,我終究是佔著一個師兄的名份也實不便與你爭執。所以,下午你走後我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把這份職司讓給師弟你,靜業仙師那裡也由我去說”,擺了擺手制止住極欲插話的七定後,段缺話鋒一轉,“不過,我也有個要求”。
七定下午在三清殿衝段缺過火後轉身就去找了靜妙,無奈靜妙還是那句話:總得段缺親自吐口才行,又急又惱又沒辦法的七定一肚子的煩悶洩不出,只能偷跑出去借酒澆愁,卻沒想到剛一回來就聽到如此的好訊息,天翻地覆的大逆轉讓他感覺跟做夢一樣,嘴裡也破天荒的第一次喊出了師兄。
“師兄,這是真的?”,見段缺鄭重點頭,驚喜不已的七定頓時就把白白嫩嫩的胸脯子拍的山響,“師兄你要什麼儘管說,只要是雲陽州里有的……不,哪怕雲陽州沒有,只要行省的省城裡有我也一定給你弄來”。
“飯蔬食而飲水,曲肱而枕之,於我已足矣!這些東西我都不要”,段缺聞言清朗一笑,“只要師弟能找靜妙仙師幫我謀一個藏經樓的職司就好”。
“藏經樓?”,七定再沒想到段缺竟然會有這樣的要求,天天跟經的藏經樓可是觀中道人們口口相傳的“冷宮”,這職司不說跟迎來送往的知客美差沒法比,就連平常殿宇裡的職司也遠比這個強,畢竟即便是再小的偏殿也能接觸到香客,有香客就會有好處,但有哪個香客會去藏經樓?
好奇歸好奇,七定卻沒有勸說段缺的想法,心思一轉之後即刻又回來了,“師兄此言當真?”。
“出家人不打誑語”。
“那好,我這就去找靜妙仙師”,七定當即翻身下榻開始穿衣裳,衣裳還沒完全穿好人就已經向外走去,邊走邊還不斷回頭,“師兄你等著,等著啊!”。
七定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後,段缺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雖然肖道士靜業與主掌藏經樓的靜能因當年競爭高功一事鬧的幾乎是水火不容,但知客道人靜妙卻與靜能交情甚深,有他出面的話,此事斷無不成的道理。
此前靜妙或許還會因為他與肖道士的關係而不願出面去找靜能,但在經過七定接連不斷的“騷擾”之後,靜妙當不會在意這一點小小的顧忌了,畢竟從七定日常的話音裡可以聽出他收了七定家不少好處,現在總得有個交代才行。
一念至此,段缺頗有些無奈的輕嘆了一口氣,若不是引他進觀的肖道士與藏經樓的靜能勢同水火,他又何必費盡心思繞這麼大彎子。
雖然名曰方外,但道觀裡照樣少不了勾心鬥角;本是一心求清靜而來,卻也不得不耍弄心思手段,這等做法實非段缺本意。歸根結底這一切都是為了《培元訣》的修煉。
段缺站起身走到窗邊,藉著朦朧的月色看著西邊兩重殿宇外的五層高樓,藏經樓,你可千萬不要再讓我失望才好!
半個多時辰之後,七定滿臉喜色帶回的訊息正如段缺所料,此後的五天裡兩人之間相處的極其融洽,實實在在有了幾分師兄弟的感覺,五天之後,為期一月的道門科儀學習正式結束,在隨之而來的職司安排上,段缺被調派到藏經樓。
………【第七章 柳暗花明,太清玉冊】………
不對民間開放的藏經樓被安置在聚雲觀最為僻靜的西后角上,雖然樓高五層,但盛放經書的卻只是上面的四五兩樓,畢竟這只是一個偏遠山州的州觀,藏經數量遠遠無法與行省總觀相比。樓下更容易受潮的三層樓中放滿了香客們送來的火紙香燭以及觀中打蘸、做水陸法會時需用的法器等物。
算上段缺,整個藏經樓中就只有四個道人,除了當年與肖道人爭奪高功失敗後心灰意冷自請調往藏經樓的主事道人靜能之外,另兩個年輕些的玉字輩道人也是在觀中不招人待見的。
段缺原本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