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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所言之邪祟之事”。
這番應答只讓僕婦們聽的一臉愕然,範老翰林沉吟之後卻是哈哈大笑出聲,“孟子曰:‘吾善養吾浩然之氣,可以忍,可以辱,更可以,一則天地為之色變……是了,先聖遺教乃是為天地立心之言,至中至正莫過於此,誦此儒家經典自可破邪除祟!”。
言至此處,範老翰林一聲嘆息,“枉我一生以聖人門徒自居,養氣經年,遇事之時卻連這遭都想不到,好好好,便從這份虔信上即可看出你是可造之材”。
“翰林大人謬讚了!”。
剛才被驚喜所衝顧不上,此時細細打量,老翰林更見眼前這少年清雋明秀,雖是個身份甚低的僱工,但在面對名滿天下的他時,眉眼間也無半點卑亢之態,氣度沉凝端穩,實實是一副好風儀。
容貌什麼的也還罷了,但以段缺這般年紀卻能有如此氣度風儀,範老翰林驚訝之餘,好感倍增。
便在這時,眾人身後的房門吱呀一響,走出了文繡小姐。
年方二八的文繡小姐實不負美人之名,即便元氣未能盡復,但其柔弱著身姿婀娜而來,也自有一番西子捧心的美態。
“適才可是你在誦經?讓人聽著心裡寧定”,與祖父說完話後,範文繡眼波一轉便到了段缺身上,待其看清段缺的容貌時,眼神中依稀又起了一縷疑惑的迷離,“我……可曾見過你?”。
“我素在前院應差,直到昨日才應徵前來守夜,不曾有見小姐的福分”。
雖則當日在長安中時範文繡的麗色便已轟傳京華,但在段缺面前也只是等閒,眼見這少年與孫女說話時目光毫無躲閃,卻又能一片清明,老翰林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是嘛!”,文繡眼神中的疑惑之色更濃,臉上也多了深思的表情。
見孫女眉宇間仍有憔悴,老翰林頓時勸著她繼續回房休息,文繡都已走進房中幾步之後,驀然回頭過來,“勞你再為我誦幾段經,可好?”。
“他也是勞乏一夜的了”。老翰林出言來勸,文繡卻只是看著段缺。
“好!”。
文繡面帶紅暈的上榻躺好,段缺坐在榻邊的胡凳上誦經,這樣的場景原是極不合禮儀的,只是在這個時候範老翰林也不願逆了孫女的心意。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清朗的誦經聲中,文繡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又讀了一會兒,就在段缺以為她已經熟睡而起身欲去時,趁著祖父囑咐僕婦準備飯食的空當,文繡猛然睜開眼來,輕輕聲道:“我真不曾見過你嗎?”。
段缺搖搖頭。
目光轉到段缺臉上時,文繡眼中的迷離又起,“為什麼我一見你便如此熟悉,是夢嗎?若只是夢,又怎會如此清晰?”。
文繡本就絕美,這一迷離起來更添嬌媚,但面對著她的段缺卻是百般不自在,既不習慣她的眼神,也不習慣她說話時的語調,對其的問話更是無法作答,索性也趁著範老翰林不注意,再施一道靈力讓這位麻煩之極的翰林小姐熟睡過去了事。
………【四十三章 心願得償】………
文繡睡去時,範老翰林也已向僕婦吩咐完飲食之事,便在門口伸手將段缺招了過來。
“你叫什麼名字?何方人氏?”。
“在下姓段名缺,本是滄浪州人氏,自幼父母雙亡只與祖母相依為命,去歲上祖母因病亡故,為安頓祖母后事,家中一些薄產悉數變賣,生計無著遂也就舍了學業出來謀生,前不久隨鄉人來到省城,恰逢翰林府招募僱工,算起來進府也有快兩個月了”。
這番話半虛半實,但祖母之事卻是半點不假,近兩年來段缺執著於修煉,本是很少憶及此事,這番在範老翰林的探問下舊事重提,自小與祖母相依為命的種種經歷復又重上心頭,凡心凡情一起竟是再難遏制,一時之間心中盡被蕭瑟與追憶添滿。
心有所感而形諸於色,就全是傷痛與落寞。
傷心人別有懷抱,見段缺真情流露,範老翰林亦是惻然,小小年紀便六親斷絕,實是難為了。
不過這番身世之述卻也解了範老翰林的一個疑惑,此前接觸的時間雖短,但他歷世多年,總覺得這少年陰寒靜定的性子實是與年齡不符,原還怕他是天生的陰鷙,卻不想根子竟是在身世上。如此以來,對收用這位僱工,範老翰林也算徹底放了心。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自古難全!你有孝思自然是好的,但也宜寬懷,若因此傷了身子,反是於孝道有違了”,溫言寬慰一番,老翰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