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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找到肖白石交代了一句後便徑直出谷而去。
一路向東,經由莽蒼荒山潛進人間界,尋了一處縣觀找齊硃砂筆及香裱等物後,段缺馬不停蹄轉身而回。
一來一去急如星火,竟連到的什麼縣治都不清楚。
那些縣觀道士第二日早晨起來早課時愕然現滿觀的硃砂筆及香裱一夜而空,“邪性,這是那路蠢賊放著功德箱不偷,竟偷這無用之物”。
一路急奔而回,煉器已經開始,肖白石將他迎進谷中重新布好法陣後就直接去了地火煉室,話都沒顧得上說一句。
他師徒二人忙於煉器,段缺自得其樂,進房將那一大包硃砂筆及香裱取出後,便對著樣本照貓畫虎的臨摹起雲紋符篆。
心清似水,氣定神閒,運筆如山間流泉,白雲舒捲,由起筆到收筆,筆斷而意不斷,轉眼之間,一副土遁符的符圖便已畫好。
段缺自得一笑,一連畫了十張之後這才收筆。
口誦符紋、腳踏罡步,手上避土指訣變幻,段缺在房屋正中循著符術所說做完這一整套動作之後,香裱符圖卻是動也不動。
一連試驗了十多次都是如此,不說符術神通,簡直一點反應都沒有。
難倒真如花玉蝶所說的那樣,不用道門結丹秘法結丹就無法施用符術?而今他已經成丹,就算找到道門的結丹秘法也不能廢丹重結,這是不可能之事,難倒以後再也用不了符術?難倒自己對五色丹的那種感覺是錯的?
段缺明白整個丹修期從結丹到最後鍊師的大突破,修煉的目的不僅在於丹力的提升,也在於對靈丹的淬鍊,靈丹越精純越好。道門的結丹法門總也跑不出這個範圍。
他結丹於五行澗中的乾坤衍機盤光罩內,數度天眼內視,作為一個剛進丹修期的道修來說,他也自忖靈丹精純,正因為如此,雖然沒有道門的結丹秘法,段缺依舊對符術的運用頗有信心,但眼下這屢試屢敗的事實卻讓他希望落空。
接著的幾次試驗依舊失敗,段缺沮喪到了極點,索性也懶得再收拾那些符圖,出門在小谷中閒走散心。
心境寧定下來之後,段缺便在空無一人的小谷中做起了功課,其間連房門都沒再進。
此後一連四十多天,段缺邊照顧七樸鼎中陪靈丹的煉製,邊用功於《五虎淬丹功》的修煉,對那些符圖看也沒看。
這一日早晨收功之後,段缺睜眼就看到身前地上落著一張符圖,當是做功課時被山風從榻上吹落下來的。
起身撿起符圖時,段缺隨意的將土遁術比劃了一遍,這一次……那符圖竟然動了動。
沒看錯,此時也沒風……興奮大起,段缺接連又試了幾次,符圖卻是一動不動。
剛才肯定沒看錯,怎麼回事?段缺將前後幾次的嘗試仔細的一點點扣著回想。
難倒是配合的程度不夠。
想到可能就再做嘗試,這次施展土遁符時,段缺刻意注意了手足口的配合,放慢口中符文的唸誦,加快罡步的度,堪堪等符文唸誦完畢時,手中避土訣及罡步也同時結束。
榻上的符圖若有牽引般憑空而起,無風自燃,段缺的身子就隨著燃燒的符紙突然從房中的土地上消失了。
當段缺從小谷邊緣的山根處現出身形時,張口便是一串長笑。
感覺沒錯,五色丹沒錯,錯的是符術施放時契合度不夠。
雖然沒有道門結丹秘法,照樣能施展符術!
此後一連五六個符術施放出來,只要注意到符圖與手足口的配合,放一個成功一個,當日的沮喪一掃而空,段缺的長笑之聲在小谷中迴盪不絕。
土遁符後是土偶符,符圖無風自燃的同時,段缺身前的谷地上隆起了一個土偶。
這土偶高達兩丈,腰比水缸還粗,手中各握著一柄磨盤大的石錘,望之便若洪荒巨漢,威猛之極。
段缺心念一動,兩個土偶邁步向不遠處一株大樹走去,只一錘便將這合抱粗的巨樹橫劈成了兩截。心念再動,土偶丟了石錘雙手熊抱住巨樹斷樁生生將它扯了起來。
段缺再要驅使時,土偶卻已不動,隨即崩散坍塌,復化為一堆塵土。
土偶術的時間雖然不夠長,但其效果足已讓段缺滿意,以他如今的修為運用丹術將那大樹橫斬自然是毫無問題,但要將其連著龐大的根系從地底拔起就不太容易了。斬斷與連根拔起,這對力量的要求是成倍增長的。
花玉蝶沒說錯,道門符術果然非同小可,雖然比起丹術來它釋放的度不夠快,但在威能上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