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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道觸手向葛衣中年卷裹而去。
除非放丹術破此草牆,至此,藏匿突起的葛衣中年在衝到花玉蝶身前數步遠處後被徹底擋住。
身前木獄百結阻擋,目標花玉蝶又已有數十件法器防護的銅牆鐵壁一般,這次伏殺已沒有任何機會,葛衣中年就勢一轉,放出丹術遁走。
“追”,已到墳塋十多步外的諸衛頭領沉聲道:“還有活口,這個生死不論”。
文繡雙眼中全是絕望,但他依舊毫無停頓的向花玉蝶高速衝去。
飛蛾撲火,決絕的一無反顧。
“文繡,住手!”。
剛才的電石火花之間。為爭數息時間竭盡全力,誰也顧不上去看別人的臉,但此時……
段缺出口,花玉蝶神情巨震,目光緊隨著聲音由草獄百結轉了過來。
這一眼,穿越了四年一千多個日夜,這一眼,已無法形容花玉蝶的心情。
文繡沒有住手,但她也沒能衝過數十件法器組成的銅牆鐵壁。
僅僅一步,一步卻是天涯。
守護在玉蝶身前的法器盡被文繡吸附過來,這一刻她全身周圍遍佈法器,若不是要留活口查問伏殺之事,文繡早已灰飛煙滅。
就是這一瞬間的機會,段缺的靈官斬鬼刀強行突破後逼在了花玉蝶的脖項之間。隨即,他就如文繡般陷入了法器重圍。
剛才急如電火的伏殺與解圍結束,墳塋前重新恢復了平靜。
山風徐來,小谷中死一般的寂靜。
花玉蝶一步之外,是被法器圍死的文繡。
文繡身後是被同樣圍死的段缺。
段缺身後身側是堪堪趕到的諸衛。
做完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卻不得不面對這個結果,已盡全力的文秀反倒釋然了,也解脫了,剛才最後的飛蛾撲火中她只專注於花玉蝶,甚至沒聽到段缺的喊聲。現在……她什麼都不在意了,不在意巨血劍,不在意靈官斬鬼刀,甚至也不在意花玉蝶,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生未必是樂,死何嘗是苦!
解脫了!
慢慢閉上眼睛,文繡臉上綻放出已消失四年的笑容,這一刻,她儼然又是那個無憂無慮的閨閣女兒。
帶著這一抹暌違的溫婉笑容,文繡輕柔聲道:“動手吧”。
儘管就在一步之外,花玉蝶卻沒將任何一點注意力投注在必欲殺她的文繡身上。
“段……缺,你幹什麼,還不撤刀”,三心的聲音裡滿是驚異與惱怒。驚異於段缺竟然沒死,惱怒於他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聽到段缺的名字,文繡猛然睜開眼睛,轉身、回頭。
“你要殺我?”,玉蝶的目光已由段缺轉到了項間的靈官斬鬼刀,聲音飄忽的可怕,“你既要殺我,剛才又何必阻那道人”。
段缺向怔怔而立的文繡投去一個安撫的笑容後,靜定答道:“你不殺她,我又何必殺你!”。
“就為了她,你要殺我?”。
看著臉上諸般情緒交雜,痛苦悽美到極點的玉蝶,段缺心中莫名的酸澀再度湧起,但事已至此,他也毫無退路,“你若殺她,我只能殺你”。
文繡雙眼中瞬間爆發的璀璨光華亮到灼人眼目的地步,無聲之間,滴滴淚水滾滾而下,瞬間便溼滿了整個面頰。
你若遇危險,我必來救你!
儘管晚了四年,他終究還是來了!
玉蝶憔悴瘦損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如秋風中一片瑟瑟飄零的葉,顫抖之中驀然手指範文繡厲聲道:“殺了她!”。
靈官斬鬼刀應聲下壓,玉蝶修長的脖頸間頓時有了一道血痕,殷紅的血珠流過雪白的肌膚,紅白相映,份外刺目。
“你若殺她,我必殺你,說到做到”,段缺沉凝的聲音裡有著無比的堅定。
“住手”,諸衛頭領一聲沉喝,當日不凋峰上他與段缺接觸過一段時間,知道這是個心性果決做事從不拖泥帶水的人,而今情勢糾結,激化下去傷及公主可是得不償失。
“莫傷公主,我放你二人走”,諸衛頭領喝住群情激憤的三心及眾衛收回了圍住兩人的法器。
諸衛頭領雖屈尊護衛,但他卻是與煉聖老祖有血緣的至親,在十萬裡大荒中身份極其尊貴,而且段缺亦知他性格,言出必踐,性子驕傲到做不出食言而肥之事。
是以他這話一出口,段缺頓即如釋重負的收了靈官斬鬼刀。
“今日是我放了你,以二十八星君之名起誓,異日我必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