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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止了淚水再往下掉。
她紅著眼,吃了點茶點,腦子裡還是充滿了與東方奪相處的種種細節。她哭哭又笑笑,最後累了,連床也沒爬上去,就這樣趴在桌上睡著了。
夜逐漸深了。
屋裡的人已經歇息,但屋外的人影卻在靜謐的黑夜中沸騰。
客棧屋頂幾條人影無聲地飛來飛去,來人正掀瓦逐間地尋找著目標。但原本雙手負於身後,雙眉緊擰的黑衣男子伸手打斷了這些影子的動作,轉瞬間影子在黑夜中無聲地消失得一乾二淨。
男子凝望著其中一間屋子的門,彷彿像要穿透門板,直接與門內的人接觸。他走向那房門前,刻意讓自己無聲的腳步加重。在抵達門廊的同時,王祥在黑暗中睜開了雙眼。
男子那在黑暗中發亮的眸子與王祥交會,王祥甚至沒有起身,沉默地望著他開啟房門,然後反身關上。
那高大的身影佇立在桌前那累極睡去的人兒身旁,修長的指輕輕抹去她臉上猶帶溼意的淚痕,他的眉在昏暗中擰得死緊。
他的指尖在她熟悉的白皙粉嫩上來回摩挲,直到他的撫觸吵醒了她,直到她在黑暗中緩緩張開了眼。
她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閉上又張開,然後瞪大眼珠子。即使是在黑暗中,他還是看到了淚水滾出她眼眶的模樣,他低咒,粗魯地抹去她的淚。
“東方奪……嗚……”她又哭,這次可毫不節制地大哭了起來。
他擰眉,將她拉起,然後用力地圈抱住她,像是要懲罰她似地,緊到弄痛了她。然而她並不在乎,滿心的激動,滿心的開懷。
“我怎麼可能這麼想你?東方……嗚嗚,才一天嗎?真的才一天嗎?”她不敢相信地摸著他的胸膛,摸著他的臉龐。
他鬆開她,傾身點亮了蠟燭,讓她看清楚他,看清楚他的憤怒。
“啊……”她倒抽口氣,不曾見過臉色如此難看的他。
陰霾著一張臉,東方奪那原本就夠嚇人的冷臉此時充滿了冰冷的怒氣,就連平日已經不大怕他的絮樂都被嚇了一跳。
“可以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意思?”他將手裡的信扔到她面前。
她猶豫著拿起那封信,信上確實是她的筆跡。
抱歉造成了你的困擾,但皇兄是因為疼愛我的緣故才會如此,請不要跟皇兄生氣。等我離開,一切困難自然就會解決,就當我們不曾相識過,勿念。
樂筆
“這……是我留給你的信。”她不懂他為什麼要她解釋,她寫得很簡單、很清楚,他怎麼可能不懂?還有,他為什麼還是這麼生氣?她都解決了他的困擾,為什麼還生氣?
“廢話。”他依然冷冷地瞪著她,眼底的冷芒因為她臉上的茫然而更銳利了。“我要你解釋的是你的行為,留下這張垃圾是什麼意思?”
“垃圾?”她倒抽口氣。“你怎麼可以說這是垃圾,你知不知道我在寫這封信時是什麼心情?我的心快要痛死了,你懂什麼?”她說著說著也氣了起來。
她剛剛看到他是那麼雀躍,他卻一直板著冷臉,滿臉憤怒,好像她捲了他所有家產潛逃一樣。到到現在都沒有一句溫柔話語,那麼他又幹麼要來呢?
“什麼心情?哼!”他毫不客氣地冷哼出聲。“你看起來很理直氣壯,你倒是說說看你哪裡來的臉面跟我擺臉色。”
“我……擺臉色的人明明……”她看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決定識時務一點。畢竟這男人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她很清楚的。“我離開是唯一的方法。你難道忘了你跟我皇兄的爭執嗎?或許你的勢力很大,金沙城也全都在你的掌握,可我皇兄畢竟是個一國之君,怎樣也不可能放任你這樣頂撞他而沒有行動。我不希望……”
“你皇兄打的主意可不是聯姻那麼簡單。他以為有了婚約就等同於掌握了我,儘管無法把鹽務都收回去,起碼也能在他的控制之下,不是嗎?”他語帶諷刺地說。
“你都知道嘛!那更應該知道我為什麼離開啊。”她皺起眉頭瞪著他。“雖然你們兩個爭執的中心是我,但是卻從來沒人想過我的感受。被逼成親你很不高興,難道我就舒服嗎?連被逼都不願意娶,我早該知道不該愛上你的,你還是會讓我傷心。”
“不該愛上我?”他說這話的語氣接近咬牙切齒了,雖然已然猜到她腦袋在轉些什麼,但親耳聽到她說,還是氣得他想殺人。“我東方奪對別人是無情,但是自從你成了我的女人後,我讓你難過了嗎?讓你傷心過了嗎?憑什麼你預期會被傷心呢?”
他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