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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宗瑞喘了幾口氣,又道,“呂氏是個好女人,她那麼年輕……告訴我娘,放她另嫁吧。再告訴她們,我是英雄,我不怕死,不怕韃子,不怕沙暴,讓她們活得堂堂正正,不要抬不起頭。”
韓宗錄抹了一把眼淚,說道,“三哥是英雄,不怕韃子。三嬸和三嫂會生活得堂堂正正,會以三哥為傲。放心,我會照顧三嬸,她不會老無所依。”
謝明承走了過去,說道,“我作證,我謝明承計程車卒韓宗瑞,寫下血書加入襲擊營,不懼艱險,英勇殺敵,是大梁好男兒,當得起‘英雄’二字。”
聽到這個肯定,韓宗瑞激動地流出了眼淚,抖著嘴唇哭道,“謝謝將軍,謝謝將軍。對不起,我和我爹害了你,我們恩將仇報了……”
謝明承搖頭道,“你沒有對不起我,也沒有恩將仇報。你永遠是我的好兄弟,不怕死的好男兒。”
“謝謝,謝謝將軍。”
韓宗瑞的聲音越來越輕,永遠閉上了眼睛。
“三哥!”
韓宗錄痛哭失聲。
之前,韓宗錄跟韓宗瑞接觸很少,一個是沒有地位的旁支,一個是高高在上的侯府嫡孫,兩人關係比較淡漠疏離。後來因為韓泊厚狀告謝明承,韓宗錄就更加討厭韓宗瑞。他還是在看到韓宗瑞為了參加襲擊營寫下血書,後又殺敵不要命,才對韓宗瑞的印象有所改變。
可當韓宗瑞在他的懷中一點一點失去生命跡象,韓宗錄卻是如此悲傷難耐,第一次感覺到懷中這個人是他的親兄弟。
回到空間裡的韓莞聽了心裡也無限悲傷,記憶中韓宗瑞的印象比較模糊。他還那麼年青,剛剛十九歲,就這樣死了。
謝明承嘆了一口氣,讓人把三十九具屍首整齊地列放在一起,他們將永遠留在這裡了。
謝明承摘下帽子,向這些屍首躬身抱拳,其他人半跪行禮。
之後,眾人又去檢查馬匹,許多馬在沙暴中受了傷。主要是眼睛和呼吸道進了沙子,馬不像人,知道捂住嘴鼻閉眼睛。
沒有多餘的水為他們沖洗,嚴重的只有殺死或是讓它們留在這裡了。
眾人聚在一起,拿出水喝了點。水很少,哪怕渴得再厲害,他們也只喝了幾口,還給身體比較健壯的馬喝了一點。又殺了十幾匹馬,一個是它們眼睛受傷嚴重或體力不支,一個是沒有多的水給它們喝。接了馬血,每人又喝了一點。
望著遠處人和馬的屍體,韓宗錄舔了舔帶血的嘴唇,問一旁的謝明承,“將軍,我們還能活著回去嗎?”
聲音裡透著絕望。
謝明承沉吟片刻,說道,“至少你能回去。我們這些人,若只有一個活著走出去,就是你。我會讓人把最後一滴水留給你,拿著司南,走出去。”
韓宗錄惶恐道,“將軍言重了。將軍是棟樑之才,有一個人活著,也應該是將軍你。”
謝明承搖搖頭,艱澀地說,“全軍覆沒,我一個光桿主將有何面目獨自活著。我答應過你姐,保證你的安全,讓你活著回家……我給家裡的幾封信都放在和王爺那裡,其中包括給你姐的合離書。
“我知道你姐捨不得兩隻虎,覺得我家對他們冷酷無情。我也是後來才聽說,我父親安排照顧孩子的奴才陽奉陰為,貪墨了給他們母子的生活費,讓他們受了許多苦。這是我們家失察,對不起他們。”
韓宗錄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有些吃驚,“你家安排人照顧兩隻虎了?”
謝明承沒回答他的話,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兩隻虎是我留下的唯一骨血,我若死了,長輩們不會讓他們流落在外。若你姐想再嫁,就把合離書交給她。總不能我活著的時候把她趕去鄉下,死了還硬要讓她為我守節。讓她放心,我父母一定會善待孩子。
“若她實在不願意離開兩隻虎,也只得委屈她當我的未亡人了,守著孩子過。她願意回府裡也成,繼續呆在鄉下也成,我的私產都留給她……
“你回去問問你姐的意思,她是個聰明人,知道該如何選擇。我在信裡跟我父親說清楚了,也跟和王爺說了。無論她怎樣選擇,都不要怪她,也不許我家人再找她的麻煩。”
因為韓莞和兩隻虎的原因,韓宗錄跟謝明承的關係一直比較疏遠,除了不得不說的公事,幾乎從來沒說過話。雖然不敢明說,但韓宗錄心裡對謝明承還是有諸多不滿。此時聽了這些話,對謝明承的芥蒂都放下了。
他的鼻子酸澀起來,哽咽道,“將軍,你不會有事的。”
這些話,也讓空間裡的韓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