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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當然不願意接受德行有虧的韓莞,更鄙視太子和韓泊述,不僅涼薄,還壞。把小姑娘推進火坑,為了撇清關係又添了一把火。
但那時邊關開始打仗,和王一直想去當監軍,既鍛鍊自己的能力,又能親手培養自己的勢力。權衡利弊後,謝家不想讓和王跟太子的矛盾過大,捏著鼻子答應把韓莞娶進門,一個月後再行處治。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齊國公府還是暗中清查了自家人,甚至和昌還專門查了謝明繼。謝家有內鬼被排除了,所有證據依然指向韓家和韓莞……
謝明承有些想通了。
若換一種思路去想問題,的確更可能有一雙黑手,為了某種目的做了那件事。只不過,他們調查的時候被那雙黑手窺視到了,成功地避開了。
他喃喃說道,“太子再涼薄,也不會只為了一個噁心就把整個韓家搭進去,這是虧本買賣。韓泊述再蠢笨也在官場中浸淫這麼多年,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而你……”
他住了嘴,不好意思再說之前對韓莞的惡意揣測。
韓莞接著謝明承的話說道,“我再傻,再想攀高枝,也知道用那種法子,即使進了謝家門,最後也是死。我沒死,是因為意外懷了孕。”她輕輕噓了一口氣,“還好我沒死,否則這個恥辱將永遠訂在我頭上。”
謝明承也道,“還好我也沒戰死,沒如那雙黑手所願。”
他的聲音艱澀,像在嗓子裡咕嚕。這件事越想越可怕,他的心沉入谷底。
韓莞冷笑道,“你不僅沒如黑手所願,還立了大功,當上從二品的副統領,成功洗涮了所有汙點。而我,”她的眼神黯然下來,幽幽說道,“依然揹負著罵名,甚至更甚。七年來,我該哭的哭完了,該流的淚流完了。我一直傻傻地以為,是韓泊述夫婦利用我下藥,是我害了你,是我對不起你。如果有一天我死於非命,一定是上天對我的報應,是我該死……”
說到這裡,原主死前的話又縈繞在韓莞耳邊,她的眼裡溢滿淚水。那個傻姑娘,真的就是這麼以為的。她死的那麼不安,又那麼不甘……
見韓莞這樣,謝明承的心裡充滿了愧疚,還有疼惜。
他之前一直以為自己是最冤的人。可跟面前的女子比起來,自己的境遇竟是比她強多了。至少,自己有強大的家族做倚仗,有親人的安慰,還能躲得遠遠的……
可她……男人跑了,一切惡果由她一個人承擔。她那時才十四歲,家人靠不上,族親陷害,被所有人冤枉,還要承受自家的責難和一切罵名,被趕去莊子。接著是生孩子,養孩子,倍受惡奴和刁民的欺凌……
她看著嬌小柔弱,卻是一個堅強隱忍的女子,為了孩子咬牙承受著一切風暴。也正因為她堅強,才能撐到自己回來,告訴自己真相。
謝明承的鼻子酸澀起來,心痛得厲害,眼裡也有了溼意。輕聲說道,“對不起,我,我,我……”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
韓莞吸了吸鼻子,強把那股哀傷壓下去。說道,“我希望你把那雙黑手找出來。否則兩隻虎危險,你和你以後的兒子也危險。你家水深,暗手找出來之前,兩隻虎最好不要回去。”
謝明承點頭。國公府存在那麼大個隱患,的確不能讓兩隻虎回府。
韓莞又說道,“再有,給我正名。那個事件中,我有錯,但沒有錯得那樣離譜,你家責任更大。我要堂堂正正地活著!”
謝明承道,“會的,會的。”
他看看極力把淚水逼退,壓抑著情緒的韓莞,很是心疼,問道,“你為什麼早不告訴我,要等到合離後再說?若我們不合離,我把黑手找出來,我及我的家人會好好待你和孩子,我們會補償。”
他還想說自己會更加疼惜你,讓你餘生幸福,卻不好意思說出口。
韓莞搖頭說道,“還是那句話,傷害已然造成,那種痛和恨,還有屈辱,流不完的眼淚……我永遠也忘不了。你和你家欺負的終究只是一個女人,我不需要你們的補償。”
謝明承放在桌上的手握成拳頭,慚愧至極。輕聲道,“莞莞,對不起。我會把黑手找出來,會給你一個交等。我再代我家人向你道歉,是我們不好……”
該說完的說完了,韓莞不想再聽謝明承所謂的懺悔。起身說道,“不要叫我的閨名,我不想再跟你沾邊,也不想要你的交待和道歉——晚了。”
她走了幾步又站下,回頭說道,“會不會是你的庶兄,為了爵位設計你?”
韓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