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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國公知道肯定有大事發生,否則兒子不會這樣。
他看看飯菜幾乎沒動,坐下說道,“你也吃。不管發生了何事,吃了飯才有力氣去解決。”
謝明承也坐下。儘管食之無味,還是吃下一碗已經微涼的飯菜。
飯後,謝明承把如何與韓莞合離,及家裡有內鬼的事和盤托出。
謝國公極是震驚,一臉的不可思議,聽完後表情反倒平復下來。只不過眼底一片冰涼,袖子裡的拳頭握得緊緊的。
他沉思片刻後,緩聲說道,“可惡至極,把我們都耍進去了。這麼多年,居然沒露一點破綻。若韓氏死了,你再沒回來,他會繼續隱藏下去,只等關鍵時候再次出擊,一擊斃命……
“韓氏能夠活下來,再把其中關係想透,是意外。否則,那個人絕對不會允許她活著。或許韓氏真的有狐仙娘娘的護佑,從而惠及了你。”
他越想越後怕,憑他的直覺,韓氏沒撒謊。那個人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不知道是誰,不知道他到底抱有什麼目的……
謝明承知道老爹的脾氣,他越是壓制著情緒,就越是怒到了極點。
說道,“爹,我們必須把那個人找出來,否則這個家永無安寧,也必須為韓氏正名,她太不容易了。”
謝國公道,“上次排查內鬼,只有父親、母親、我、二弟、三弟、和昌知道,卻還是走露了訊息。這一次,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不是不相信親人,而是防止他們身邊的人。參與這件事的下人,謝壯算一個,再用一個你的人,其他人都從別的地方調,杜絕所有親戚、家生子及與家裡有牽絆的人知道訊息。”
謝明承說道,“我的四個親兵,謝吉和謝祥不是家生子,是我去邊關時在路上撿的。就謝吉吧,絕對可靠。”又問道,“爹,你說可不可能是我大哥?”
他不想懷疑大哥,卻覺得大哥是最有可能這樣做的。
謝國公搖搖頭,“不好說。從外圍查起,先查服砒霜的那個奴才。現在看來,他敢貪墨給韓氏母子的錢,又那麼恰巧地自殺,不一定只是因為貪心。”
他沒有排除庶長子。此時,不要說庶子,除了父母、老婆、作為受害人的嫡子,他懷疑所有人。他有些愧疚,他不應該懷疑二弟,可他的理智告訴他不能排除這種懷疑。
又道,“你還要保證韓氏及兩隻虎的安全,不能讓他們有任何危險。”
謝明承點點頭,“我知道。是我不好,我讓她和兒子吃了那麼多苦,把她的心傷透了,她想盡辦法合離後才說了實話。她是恨透了我,不想給我一點機會……”
說到後面,他的聲音哽咽起來,眼裡又有淚意,趕緊低下頭。
事隔七年,兒子再一次哭了。
上一次看到兒子哭是出了那件事以後,他關著門大哭。太夫人和和昌哭著在門外勸他,他就是不開門。
那次,謝國公氣的在門外喝斥,說他沒出息,沒擔當,哭哭啼啼像個婦人。
而這次兒子又哭了,謝國公一點沒覺得兒子軟弱沒擔當。這個曾經讓他操碎了心的嫡子總算長大了,有擔當了。
那件事也不完全是壞事,讓兒子成長起來,不止成為名震一方的大將,還是真正的男子漢了。只可憐了韓氏和兩個孩子,背了不該背的罵名,受了不該受的屈辱……
他的鼻子也有些酸澀。說道,“韓氏是個好姑娘。雖然有瑕疵,但在成長的過程中,把瑕疵磨去,也把自己打磨成堅強、堅韌、百折不撓的聰慧女子……唉,她說的沒錯,終究是我們家欺負了一個女人,是我們謝家對不起她。我是家主,治家不嚴,識人不清,我的責任最大。
“她一個弱女子都能那麼堅強,咬著牙活下來,把事情想透,再告訴我們。你更應該振作起來,在哪裡摔下,就在哪裡爬起來。那孩子還沒有嫁人嘛,你還有機會,再想辦法娶回來就是……”
他當初看中韓莞的聰慧和福氣,現在看到了她身上更多的閃光點,也開始佩服和欣賞那個小姑娘。可惜了,居然跟兒子合離了。還好,兩隻虎交給她撫養,她不想跟兒子有牽連都不可能。
無論是為兒子、孫子,還是為整個家族,都應該讓兒子重新把韓氏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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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兩隻虎要求看了一眼新戶籍。韓莞為女戶,名下兩個兒子謝大虎謝二虎。
這下,孃親和爹爹真的成了兩家人了。雖然他們不喜歡聽謝老國公讓他們想辦法撮合爹爹孃親合好的話,但爹孃真的分開了,心裡還是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