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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急診室人來人往,各種突發狀況。
杜霄在護士的指引下,把張術放在急診室的病床上。到了醫院,張術才恢復了一些意識。
隔簾外是另一個忙碌的世界,不斷有各種急診的病人呻/吟著進來。患者或者家屬因為嘈雜的環境,只能再三詢問,反覆確認。醫生護士都是習慣性地拔高嗓音回話。
頭頂燈照很亮,慌亂中,誰也無法平靜下來。
醫生終於有了時間過來詢問。
“哪裡痛?持續多久了?什麼時候開始發燒的?”
張術疼得滿頭大汗,但還是強撐著精神回答:“已經兩天了,一開始是上腹痛,今天上腹不痛了,右下開始痛,上午是低燒,晚上就有點記不清了。”
許熒插嘴:“我到的時候就是高燒了,摸著都燙手。”
“轉移性右下腹疼痛是闌尾炎的典型症狀。先去拍片子。”醫生皺著眉說:“可能需要手術。”
……
杜霄看著許熒來回於收費處和急診室,完全當自己的事在跑。一會兒給張術換被子,一會兒給張術調整枕頭的高度。
此情此景,杜霄一直冷冷看著,不爽的表情明晃晃擺在臉上。
檢查結果出來,醫生討論以後,確實要手術,醫生拿了手術同意書過來,交代著手術的風險,末了,將同意書遞給張術簽字,他忍著痛簽上了“張術”兩個字。
張術右下腹的劇痛讓他沒有太多精力說話,許熒就一直安慰他:“你放心手術,醫生也說了,這是很常見的手術,根本沒什麼風險。”許熒頓頓聲,非常溫柔地說:“有我在這,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不要怕。”
杜霄看著二人你一出我一出的,忍不住挑眉冷哼一聲:“有什麼好怕的?我小學就割了闌尾,小手術。”
許熒對杜霄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說話。
“張術從小就怕打針抽血,手術肯定是有點怕的。”許熒說:“以前我腿骨折了,張術背了我半個月,該我還債了。”
杜霄眉目擰成結,不悅的表情毫不掩飾。
“許熒,他是一個成年的,男人。”
張術聽到杜霄一直在輸出,虛弱地看了許熒一眼:“成年的男人,也有害怕的時候。”
許熒馬上瞪杜霄一眼,隨後好像在哄小孩一樣安撫張術:“不怕,不怕。”
杜霄:“……”
醫生們開始做術前準備,走過來交代注意事項。
張術痛得要命,還得集中精神,這會兒是越聽越緊張。
許熒本來也覺得闌尾手術只是個小手術,結果聽到什麼併發症啊什麼風險啊,也有點頭皮發麻,該說不說,不管是不是成年人,面對手術多少還是有點害怕。許熒聽得也是直咽口水。
醫生走後,張術嘆了一口氣,突然露出狗狗眼對許熒說:“我可以握一下你的手嗎?”
許熒愣了一下,隨後爽快答應:“當然。”
一直任由張術搞小動作的杜霄,聽到這裡,眼眸微抬。
張術顫抖著手抬起來,下一秒,杜霄的大手已經握上了張術汗涔涔的手。
兩個男人的大手就這麼纏綿的交握在一起。那畫面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你幹嘛?”
“都是給你力量,誰握都一樣。”杜霄冷笑著說。
張術想要甩開杜霄,但是此刻他是個病號,力氣自然不敵杜霄,甩了幾下沒甩開。
杜霄眸中閃過一抹寒光,咬著字對張術說:“不怕不怕,我在。”
張術:“……”
張術的闌尾手術進行的很順利,折騰了一晚上,張術終於累了,沉沉地睡了過去。
許熒為張術請了一個護工,也通知了他的父母。
處理好一切,時間已經到了清晨。
一夜未眠的許熒和杜霄終於可以回家了。
杜霄見許熒已經困得不行,怕她又去擠地鐵,不由分說把她押到車上,要把她送回去。
杜霄昨晚上來,開的是一輛休旅車,看上去是他的私人用車,比較寬敞。
車內很乾淨,來的時候太慌亂,什麼都顧不上,這會兒許熒偷偷打量,車內也沒有女人的痕跡。
她繫上安全帶,摸了半天沒有找到位置,手一鬆,又彈回去了。
許熒再次摸索安全帶時,杜霄突然壓過身子,湊了過來。
那麼近,堪堪遮住許熒眼前的一切。
他耐心地把安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