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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起。
在兩年後的臘月初一,荔知重新踏上京都的土地。
入京當晚,眾人住在驛站,驛臣熱情地接待了他們。
短則一日,多則數日,在皇帝下旨接見他們之前,他們都需住在驛站之中,不便對外走動,也不便接待外客。
荔知抵達驛站的第一時間,便請嘉穗幫忙,將自己住的房間裡裡外外地收拾了一遍。
睡得舒服是一方面,以防萬一則是另一方面。
時隔兩年的京都,對在場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陌生的存在。
陌生則意味著危機四處潛伏。
整理妥當後,嘉穗回了自己的房間,荔知則坐在桌前,用潮溼的軟布仔細地擦拭手鍊上的每一個貝殼。擦乾淨了,又用驛臣給的綿羊油塗了一層作為保養。
做完這些,她將貝殼手鍊重新戴回手上,感覺心神也隨之安定了。
荔知推開房門,打算到廊上去透透氣。甫一出門,便看見倚著圍欄,正在眺望京都萬千燈火的謝蘭胥。
少年穿著白日的寬衣大袖,夜風無聲地灌注在他的袖管中,京都的風不似鳴月塔總是獵獵作響的風,在沉默無言中便將嚴寒帶給每一個人。
荔知的目光在他頭上的銀杏捧珠發冠上停留了一瞬。
她走了過去,站在謝蘭胥身邊,沒有說話,同樣將目光放向京都的杳杳燈海。
“荔家在何處?”謝蘭胥輕聲道。
荔知指了一個方向:“那棟最高最大的宅院,便是荔府。想必已經成鬼宅,或者是賜給其他王公大臣了。”
“你想搬回去麼?”
“阿鯉想回去曾經住的地方麼?”荔知問了一個相反的問題。
謝蘭胥陷入沉思。
太子已經作古的前提下,回到東宮,意味深長。
“總有一日,”他開口道,“我會回去的。”
荔知以為他已經回答完了,半晌後,卻聽見他又一次輕聲開口:
“我的母親葬在那裡。”
“葬在東宮?東宮也有陵園?”荔知壓下心驚,故作如常道。
謝蘭胥並未回答她的問題。
“不光是回到東宮——”他的目光,投向遙遠而金碧輝煌,在夜幕下彷彿一個巨口妖魔的皇城。
“只有獲得至高無上的權力,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命運。”
這一點,倒不得不說英雄所見略同。
荔知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不多,前朝寶藏是為數不多的一個。
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她想假死脫身。帶著前朝寶藏,遠赴海外,尋找一個叫大朔的夢幻國度。
她想去看看更蔚藍的蒼穹,更遼闊的土地。她想真正見識,大海的模樣。
她想化作一隻自由的鳥,從那時開始,才真正為自己而活。
夜半後,謝蘭胥送她回房。
在臨別之際,謝蘭胥深深地看著她,他深沉而飽含難以言喻的情愫的眼神蠱惑了她。
不知不覺,他們的臉龐越來越近。
是誰關上了門,荔知已記不住了。
留在腦海中的,只有當時激盪的感情。以及一雙被本能洇溼的眼眸。
青色的消魔咒原本高高在上,冷冰冰地俯視他們。
後來也被兩人的汗水打溼,變得慵懶而朦朧。
當一切平息後,她罕見地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天已大亮,她卻還在謝蘭胥的臂彎之中。
謝蘭胥睡著了的臉,月光般不染塵埃。
她看著他的睡顏,再一次緩緩閉上眼睛。
……
翌日清晨,驛館中眾人受詔入宮。
這是荔知第一次踏入皇宮。
因為先入為主的印象,她看這宮中一切都透著罪惡。因此她變得格外沉默,好在其餘人都因初次入宮而緊張不安,她的沉默,倒顯得十分合群。
侍人令眾人在紫微宮前稍待,自己則前去稟告。
不一會,侍人趨步走出,微笑著行了一禮:“諸位請進吧,皇上已在等候了。”
要近距離見到九五之尊,每個人都反應不一。
万俟兄弟肉眼可見的僵硬,作為大哥的万俟績肩負著帶領弟弟妹妹的責任,一張臉板正得連一根皺紋都看不到。万俟丹蓼也有些不自在,頻頻整理著自己的衣袖。
荔象升的感情就有些複雜了。
若非皇帝一道聖旨,朱氏也不會跋涉流放三千里,最終投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