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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認親,她對帝后也無多大感情。
卻不知她在心中將皇后視為楷模,暗自向她學習比較,幻想有朝一日能與她相提並論。
至於皇帝——
每次想到此人,万俟丹蓼就會牙齒髮癢。
那個看上去高風亮節的兩面人,他能娶到荔知,只能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從冷宮裡一無所獲地出來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万俟丹蓼自己也迷茫了:還能去哪兒呢?
她發誓,搜遍了眼睛看到的所有地方。
就連路過一個太監,她都要盯著對方的臉瞧上一瞧。
宮門已經關閉三天。
難道一個大活人,真能憑空消失不成?
走投無路之下,她再次回到荔知消失的曇園。
這些天,曇園被搜了一遍又一遍,她已經不寄希望能在曇園找到新的線索,但她還是不由自主地,回到荔知最初失蹤的地方。
万俟丹蓼推門而入,踏上暖房內厚厚的氈毯,經過三日搜查,曇園裡的暖房變得一片狼藉。
層疊的階梯上滿是東倒西歪的曇花,有的花盆被碰碎了,也沒人去管,放任碎瓷片和泥土一齊散落著。
万俟丹蓼皺著眉走近階梯,剛要拾級而上,忽然看見那雪白之中躺著一人。
她倏然一驚,險些就要拔出腰間門長劍。直到她看清那花中人的面孔,拔劍的手忽然停了下來。
謝蘭胥穿著白色中衣,外邊隨便披著一件月白色大氅,一動不動地躺在曇花之中。
他睜著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上方的虛空。
乍一看去,很難看出曇花之中還藏著一人。
“……皇上。”万俟丹蓼脫口而出。
她的聲音打破了暖房內的寂靜。
“找到了嗎?”謝蘭胥聲音沙啞。
万俟丹蓼感到一絲負罪感,所幸他依然躺著,並不需要直視他的眼睛。
“還沒有。”
謝蘭胥緩緩坐了起來,一枚曇花花瓣從他身上掉落。
他的臉色,似乎比曇花更加蒼白。
万俟丹蓼的同情只持續了短短一瞬,便在他陰冷而飽含殺意的目光之中消散。
他失去血色的嘴唇動了動,幾乎沒有聲音傳出,但万俟丹蓼還是捕捉到了蛛絲馬跡。
“一群廢物。”
他說。
年輕的皇帝坐在一片凋零的曇花之中,烏黑的長髮散落雙肩,越發襯得他蒼白如雪。
距離晚宴上匆匆一見,僅僅三日,皇帝卻瘦了許多,那寬大的衣袖和微敞的衣襟裡,好像隨著荔皇后的失蹤,什麼都沒有了。
“宮中有流言說,皇后化蝶成仙,曇園夜間門會傳出隱約的哼唱聲。”
謝蘭胥忽然說道。
万俟丹蓼不明地看著他。
“朕等了一夜……什麼都沒有。”
謝蘭胥沒有看她。
他從階梯上站了起來,拾級而下。万俟丹蓼行了一禮,但謝蘭胥視若未見,無動於衷地從她身邊走過。
“什麼都沒有……”
遊魂一般的呢喃聲從身後傳來,万俟丹蓼忍不住回頭,映入眼簾的只有寒風中帝王單薄的身影。
當天深夜,參加宮宴被困宮中的百官第一次受到接見。
他們進入未央宮的時候,各自戰戰兢兢,唯恐承受天子之怒。這些人之中,只有万俟丹蓼在皇后失蹤後見過皇帝。她震驚地發現,與晚間門判若兩人的謝蘭胥坐在羅漢床上,不但穿戴整齊,面帶微笑,就連嘴唇似乎也有血色多了。
短短几個時辰,眼前的人就像是找到出路,豁然開朗了一樣。
“眾愛卿平身。”他微笑著讓行禮的眾人起身,說道,“除夕宮宴後,皇后在曇園失蹤一事你們都知曉了。皇后,乃一國之母,朕的另一半分身。如今皇后恐被奸人擄走,你們作為朝廷重臣,朕的左膀右臂,理應為朕,為國分憂。”
“三日依然一無所獲,朕不相信有人可以憑空蒸發。朕思前想後,定然是朕給的激勵不夠——”
謝蘭胥話音未落,殿外忽然響起匆匆的腳步。
荔象升因為帶領禁軍搜尋,故來得遲了,他低著頭加入了聆聽訓示的眾人。
“所以,朕想到了一個辦法。”
謝蘭胥笑道。
“三日內,若依然找不到荔皇后的蹤跡,那麼朕便從最有可能謀害皇后之人殺起。”
無視著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