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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沐結束後,荔知回宮點卯。
距七夕宮宴已經過了一週,鹿窈終於解了禁令,露面見人。
荔知在春梅的接引下,見到大病初癒的鹿窈。
九月初的太陽依然毒辣,後院裡花團錦簇,還未見秋殺。鹿窈躺在廊下一張搖椅上,身上披著薄薄的毯子,面色依然蒼白,眼下有著明顯的青色。
荔知還沒走近,她就從搖椅上撐了起來。
荔知連忙加快腳步走到她面前,不讓她下地迎接。
“奴婢給鹿昭儀請安。”荔知福身道。
鹿昭儀給了春梅一個眼色,春梅帶著其他服侍的人退去。
花園裡只剩荔知和鹿窈兩人。
鹿窈笑著扶起荔知,請她在提前準備好的繡墩上坐下。
“荔姊姊,皇上命我關門閉客好生休養五日,這五日裡,我是又盼著快些解禁,又怕解禁那日真的到來。”
鹿窈的小手討好地握上荔知放在膝上的手,鹿窈的手,涼得驚人。
“還好,一解封,荔姊姊就來了。”鹿窈對她笑了起來,“荔姊姊沒有生我的氣。”
荔知嘆了口氣,說:“我只擔心昭儀的身體。”
“我年紀小,底子好。好著呢。”
鹿窈笑了笑,將冰冷的手縮排了薄毯下藏好。
“昨日,我聽宮人們說……皇帝殯天后,後宮嬪妃不是隨葬就是入空門。”鹿窈說,“我只想回家……哪裡都不要去。荔姊姊能答應我嗎?”
荔知前幾次看見鹿窈的時候,她的眼中總是含著淚水。
後來,那雙眼睛總是在笑,依然像黑色的瑪瑙一樣,但卻生出了一絲妖異。
就好像現在,她將原本就稚氣未退的聲音揉捏得更加嬌柔,似乎這樣就更能達成所願。
“……昭儀一定會得償所願的。”荔知說。
“荔姊姊……我只相信你。”鹿窈說,“我原本就是一個九品小官的女兒,就是突然暴斃在宮中,也無處可以伸冤。是荔姊姊拉了我一把,我永遠記得你的恩……”
荔知越發清晰地察覺到,她在有意識地拉攏自己。
她已經完全褪去了靜蘭閣時的青澀模樣,不再是那個只知道躲在屋子裡哭的小女孩,她主動踏入後宮這條渾濁的河流,嘗試佔據主動,掌握命運。
荔知早知道她會成長,但沒有想到她會成長得這樣快。
“昭儀言重了。當初能夠逢凶化吉,少不了昭儀的聰明才智。我能成為宮正司宮正,也是多虧了昭儀美言。昭儀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還請儘管開口。”
鹿窈笑了起來。
“說起來……當真有需要荔姊姊這個宮正幫忙的地方。”
“你說,我絕不推辭。”荔知正色道。
“長秋殿鬧鬼……或者說,我懷疑有人在裝神弄鬼。”鹿窈說,“可能是嫉妒的嬪妃,也可能是對我心懷怨恨的宮人。”
荔知嚴肅起來:“此事非同小可,昭儀細說來看。”
鹿窈整理了下思緒,娓娓道來:
“自我搬進長秋殿後,我就感覺時常受人窺視。半夜的時候,我偶爾能聽到窗外徘徊的腳步聲,有一次月光清亮,我甚至看見了投在窗上的人影。但是我叫宮人出去檢視,卻又一無所獲。”
“有的時候,我伴駕回來,會發現屋子裡的東西被動過了,我叫來宮人詢問,卻又沒有人承認。”
在皇宮裡裝神弄鬼,和巫蠱一樣都是死罪。即便沒有鹿窈這層關係,也是宮正司嚴打嚴查的範疇。
鹿窈雖然得寵,但她搬入長秋殿是小產後的事情,如果是想靠鬼神嚇掉她的孩子,此時也沒有必要了。
難道真的是和鹿窈結怨的嬪妃或者宮人?
“昭儀在宮中有和誰結仇嗎?”荔知問。
鹿窈搖了搖頭:“我不喜歡和後宮中的人來往,實在想不出來能得罪誰。一定要說的話,也就是怡貴妃罷。”
荔知對怡貴妃倒沒有多少懷疑,鹿窈有孕的時候怡貴妃都能忍住,何況是小產之後?
“怡貴妃已經有一個成年並且受寵的皇子了,她沒有必要冒這個風險。”荔知說。
“我也認為不是怡貴妃。”鹿窈說,“只是,我也想不到其他和我有過節的人了。”
“昭儀放心,此事我調查清楚後,一定會給你一個答覆。”荔知說。
鹿窈剛要說話,一道太監特有的陰柔聲音打斷了她。
“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