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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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是這樣。”我略帶歉意地點頭。同時,心裡在嘲笑自己昨夜在林中遇見她時的驚恐。看著她進了住院樓,我想,但願黑屋子裡發生的事也這麼簡單。
我在臺階上等到了董楓。她遠遠走來時,我看見林蔭道邊幾個修剪花木的工人一直對她行著注目禮,我知道這是由於她高挑勻稱的身段所散發的魅力。
“對不起,多睡了一會兒。”她說,“我去值班室取鑰匙。”看來,黑屋子的人影也讓她沒睡安穩。她面容有些蒼白,一連串的怪事確實讓人很難承受。
我們走進了女病區。這裡的走廊上比男病區安靜得多,因為抑鬱型的女病人更多一些,她們不怎麼行動,病情發作時一般也就呆在病房裡哭或者笑,有的在盆裡反覆洗一條手絹,有的整天數自己袖口上針眼的數目。
我們來到了走廊的盡頭。這間被稱為“黑屋子”的長期閒置的病房,門上的掛鎖依舊完好,貼在門縫上的一個不起眼的小紙條也沒有損壞。我移到窗邊往裡張望,董楓也緊張地湊了過來,室內除了一些雜物外,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開門進去後,室內潮氣依舊,我首先走到那張廢棄的黑沙發邊,彎腰細看,這沙發上確實沒有灰塵。在這到處都有一層薄薄的灰塵的室內,只有被人使用過的東西才會這樣乾淨。昨夜,我看見的人影就坐在這沙發上,看來這事千真萬確。
“你看,這假髮也被人動過了。”董楓指著放在沙發上的那團長長的假髮對我說。因為上次我們進這屋裡時,曾將這假髮的髮梢與沙發扶手對齊放好,這樣,如果有人動過,就不可能放回原樣。
我很後悔,昨夜應該進屋裡來,不管那影子是人是鬼,終會有個結果。而現在,一切都是懸案。
“不過,單玲死後,這假髮怎麼會一直留在這裡呢?”我問。
董楓說:“單玲吊死在這裡時,頭上就沒戴這假髮。後來吳醫生來從繩索上解下了她,屍體就運走了,也許假髮就這樣一直扔在這裡。”
“吳醫生後來進過這屋裡嗎?”我這樣問,是因為推想吳醫生看見這假髮後,也許會將它扔掉的,因為他是為這位脫髮的女病人買來的這東西,人死之後,看見它會讓人心裡不快的。
“誰知道呢?”董楓盯著那團假髮說,“總之我沒看見吳醫生進來過。”
我想起了昨夜看見的人影,垂著頭,長髮一直散落下來,難道,進這屋裡來的人迷戀這假髮嗎?
“我明白了,”董楓說,“我第一次看見坐在這屋裡梳頭的女人,也許就是梳理的這個假髮……”
“我們走吧。”我拍了一下董楓的肩頭說。這一拍讓她驚叫了一聲。我說:“別太緊張,我已經有主意了。”
黑屋子裡確實有人出沒的事實,使我推測出兩種可能。一是單玲的魂靈返回;二是有其他對這套假髮感興趣的人在此逗留。對第一種可能,我們的科學找不到任何證據;而對第二種可能,我感到自己能找到線索。
大膽的假設是,這事與吳醫生有關。昨夜黑屋子裡出現人影時,吳醫生也恰恰不在家,並且去向不明,這是時間上的吻合;另外,這套假髮是吳醫生為單玲買的,這種舉動明顯超出了醫生的職責,其中包含的感情因素顯而易見。這樣,單玲死後,吳醫生到這裡來哀悼死者也在情理之中,這是邏輯上的解釋。
當然,這種假設未證實之前,我不敢向董楓透露半句。因為搞不好,他們會認為我是患了妄想狂的病人。我得謹慎行事才行。
我在住院樓外的林陰中漫步沉思,黃昏正沿著樹梢徐徐到來。我掐滅了菸頭,轉身向醫院宿舍走去,我想吳醫生現在一定在家了。
果然如我所料,吳醫生裹著一條大浴巾來給我開了門。他指著客廳的沙發說:“坐一會兒,我換上衣服就來。”說完便進了裡間。
怎麼在這個時候洗澡?我想,也許是昨夜黑屋子裡的灰塵弄髒了他吧。我的眼睛迅速在客廳裡搜尋,想發現什麼異常的東西。突然,我看見了靠在牆角的一把黑雨傘,我對它印象太深刻了,這不是嚴永橋死後出現在我家裡時,隨身帶著的那把雨傘嗎?
“你臉色不好。怎麼,找我有事嗎?”吳醫生已出現在客廳裡。他穿著一條寬大的短褲,上著條紋短袖襯衣,壯實的小臂上的血管像蚯蚓一樣凸起。
“聽說你生病了,我來看看。”我說,“昨晚就來過一次,你又沒在家。”我故意將話說得這樣明白,是想看看他的反應。
“哦,哦,是這樣的,”吳醫生坐下來,慎重地拍了拍我的膝蓋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