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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無法回頭。學校裡行色匆匆的人群,臉上帶著和我一樣的茫然。
實習結束前的第二週,經濟新聞部主任找到我,說是北京一家新聞媒體有一個名額,他推薦了我,要我填一些表格。那一瞬間想到要和嚴蔚相隔天涯,猶豫了片刻,主任轉身去拿表格,沒有看到我當時的表情。
給我幾天時間考慮行嗎?我說。
這句話多少讓主任感到意外,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還是笑著答應,叮囑我要快,就這幾天。
我在難眠的夜裡輾轉反側,為這突如其來的選擇左右為難。等待了四年的夢想忽然離我這麼近,卻要付出愛情作為代價。
我知道如果去了北京,我們的愛情將像一架生了鏽的老鍾,在時光的年輪裡慢下腳步,然後一點點鈍了,停留在記憶裡。一場小小的意外已經讓它弱不驚風,更何況,這距離的考驗。
留下來呢?這日漸艱難的愛情至少還能維持一年,至於嚴蔚畢業後的事情呢?或許,我們會有一間共同的小屋,在物質世界裡慘淡經營,直到的小屋一點點豐盈,然後搬去大房子住,等愛開花結果……太遙遠了,也過於一相情願。
不可否認的是,我們彼此相愛,只是這愛裡,多了許多思考。
To be or not to be? 不知道是該扼殺夢想或是扼殺愛情,只是知道,兩者一樣殘忍。
玫瑰和日記屬於你和過去(三十二)
最終,我還是謝絕了主任。從他張大的嘴巴里,我看出了他的驚詫和對我的失望。
把這件事講給嚴蔚聽時,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四個小時,不再與我相干。窗子裡投進來的下午陽光暖暖,斑駁的影子映在格子棉布覆蓋著的方桌上,桌子中間那束玫瑰粲然開放。好久沒有到過這家咖啡廳,對於在學校裡讀書的學生來說,這並不是一件讓人覺得輕鬆的享受。但是那天我去了,到門前的時候嚴蔚望過來的眼神還有些遲疑。
我故意輕描淡寫地把這件事說給嚴蔚聽,我以為她會因為我的決定而感動。我甚至已經準備好了接下來要說的話,我想說嚴蔚你在我心裡比什麼都重要,為你我什麼都願意放棄,好像放棄工作像放棄一張紙片一樣輕鬆。
在一起,我們兩個人,就夠了。我們並排走在這世界上,哪怕任何一種黑夜都不會讓我們感到害怕,任何一種陌生都不會讓我們感覺孤單……
嚴蔚聽完並沒有說話,身體向後,陷進暗紅的沙發裡,眼睛漠然的望著擺在桌子上的花瓶底部,又或許,什麼都沒有看。
我為她這一瞬間的沉默,不知所措。我問她怎麼了,她不說,只是搖頭。
玫瑰和日記屬於你和過去(三十三)
四月的時候在學校附近租了一間小屋,在一棟七層樓的頂層,三十平方米足夠容得下我們的愛情。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把它打掃乾淨,又去了學校對面的超市裡買了嚴蔚喜歡的紫色窗簾和紫色拖鞋。還有一臺14寸的松下電視和雜七雜八的東西。花瓶裡沒有任何花束,插了一束相思草,我總是覺得學美術的人總該有另類些的審美。
終於有了一個臨時的家,我們的愛情一直在路上走,腳已經磨出了泡,它疲倦了,需要 一間這樣的小屋來存放它凌亂的腳印。
我在陽臺上一邊看樓下穿行的車輛和人群,一邊想嚴蔚一定會喜歡這間的小屋。
玫瑰和日記屬於你和過去(三十四)
找到嚴蔚的時候她剛剛打水回來,她說一會要去和同學看一個畫展,要我晚飯後在動植物園門前等她,她有些話要說。
晚飯後我晃晃悠悠的穿過馬路,在動植物園門前掃了一眼,嚴薇還沒有來,到小視窗買了門票,回頭,嚴蔚正左顧右盼的穿過馬路,身後揹著個畫板樣的東西。
她說,對不起,忘了東西在寢室,回去拿,就遲到了。
她說,我想和你說一件事,你不要生氣。
她說,她想了好久。
她說,我們還是分開吧。
一瞬間,我說不出話來,腦子裡一片空白。我吸了一口氣,眼淚開始在眼圈裡打轉。嚴蔚的話足夠讓我驚訝,我甚至找不出足夠的理由,因為從那次誤會之後,我們沒有再有過任何爭吵和不悅,我內心裡有些不甘心的委屈。
我說為什麼?我問自己,也問嚴蔚。她說別問了,沒有原因,愛情好沉,讓人透不過氣來,讓她想逃,她說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眼淚拋棄了眼圈,順著我茫然無助的表情開始蔓延,它們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