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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作氣,我擔心繞路導致士氣衰敗,與強攻所受損失不相上下。”
於景庭點點頭:“殿下是打算將這十餘萬有生兵力全都賭上麼?”
我低頭:“從蜀川、襄陽再到長沙、九江,他們已經走過了大半個南越,就把姑孰當做最後一處戰場罷。生還便有富貴,看他們有沒有這個命?”
於景庭淡淡一笑:“殿下,勝利在望,就沒有別的感想麼?”
我也笑笑:“我想起一個人,他在身邊照顧我很多年,家鄉就在姑孰。”
“誰?難道是過去殿下府中那位雖然姓嚴,但十分慈祥的老者?”
“嗯,”我微微動容,“聽說我離開凌王府不久,他就告老還鄉了。現在來到姑孰附近,突然很想他,就不知道他還肯不肯認我?”
於景庭立刻道:“殿下若想去,不如我去安排幾個人,讓殿下喬裝進城去見一見老人家?”
“於兄!”我拉住他,“算了,開戰在即,見面徒增煩惱,不如等到城破……”
於景庭的視線在我臉上久久停留:“好,得勝之後,我陪殿下去!”
第百一一章 逝者不回(下)
我不覺有些感動:“於兄,與你一起,總覺得上天還是對我太好。”
於景庭笑道:“殿下當初勸說我時,何等大義凜然,卻原來都是騙人麼?”我一愣,正欲開口,他又正色道,“能與殿下同擔罵名,我求之不得。”我和他相視片刻,都不覺笑起來,攜手下了山坡,騎馬回營。
回營後一同看傳來的軍報,分析鎮守姑孰的越軍將會如何應對時,於景庭似有些不經意地道:“宋然的舉動,怎麼看都有些孤注一擲的意思,以他的謹慎沉穩,怎麼會容許自己沒有退路?”
我並不抬頭:“他本來便不想為趙謄效力,也許為鄭氏翻案之後,突然沒了方向。聽說他被我那一劍傷得不輕,正在江夏城中休養,大概此後就會與宋師承一起領兵罷。無所謂,將來南越滅後,任何人都不會有退路。”
於景庭微微沉吟:“殿下此話不假。”便不再多提。
奉命守姑孰的竇士德是霍信部下,他似乎早有準備,得知魏軍壓境並未有太大的調兵舉動,只是將通向姑孰的東梁山各處關口都嚴密封鎖起來。姑孰乃是建康西面最後的屏障,雙方都知道此地的重要性,我幾天中召集眾將商議多次,最終決定讓裴潛擔任先鋒,試探性地進攻一下。
果然不久,裴潛軍前斥候即來稟報:“東梁山有變,越軍將姑孰城中以及城外村中居住的許多百姓驅趕到關口之外聚集,裴將軍不得不停止行軍,請示殿下如何處置!”
我十分驚異,望了於景庭一眼,他也皺眉表示不解:“從來只有驅趕敵方百姓前去叫關,逼迫守關者開關的。越軍反其道而行之,驅逐南越百姓出關卻是為何?難道他們竟期望用這些百姓抵擋住魏軍進攻?這種做法真是聞所未聞。”
我咬住唇角,一拳砸在桌上,吐字卻沉重緩慢:“於兄,或許真的如你所言,他們就是要用這種方式阻攔魏軍。霍信深知我剛剛水淹長沙,不可能在臨近建康時繼續採用滅城之策。長沙本來只是特例,假若我再動了這些姑孰百姓,在民間激起的滔天怨恨和恐懼都將無法平息,不但南越軍隊,連手無寸鐵的百姓也會拼死相搏。那時必將陷入曠日相持,這是我最不願見到的結果。”
於景庭一嘆,低頭翻他的兵書:“那該如何?難道要將那些百姓一個一個接收勸走麼?如果他們是被越軍強行驅逐出關那還好說,但這些百姓很有可能是被越軍煽動,自願以血肉之軀抗爭魏軍的刀矟,除非以武力驅逐,只怕不會輕易讓出道路。”
我思索片刻,站起來對斥候道:“傳令裴將軍,不得傷到百姓分毫,軍隊原地等待,既不要退,也不要進!”等那斥候出帳,卻叫來貼身一名護衛,交給他一枚令牌,小聲叮囑,“你去密會裴將軍,叫他立刻在那些關外百姓中散佈訊息,就說長沙之難並非魏軍本意,都乃受趙彥逼迫所致,只要趕走趙彥,令他無法指揮軍隊,魏軍自退。”
於景庭也跟著起身,聞言問道:“殿下莫非想到應對之策?”
我低聲道:“我想到一個辦法,只要有人將百姓引開……”
於景庭立刻拽住我:“不可,殿下不能次次冒險!”
“哪一場戰爭,主帥做出的決策不是在冒險?”我轉向他,堅定道,“開戰至今,我能令將士一次次的信任,說明這些決策沒有出過大錯。於兄,你不相信我麼?”
於景庭正色答:“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