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約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上鬚髮糾結,全身血跡斑斕,正被一群越軍圍在中間。
梁王的親衛都被四處衝散,無法近身保護,他只有獨自揮舞長矟自保,卻因怕拔矟時被乘虛而入,不敢真正刺出。我縱馬揮矟向那些越軍擊下,一通斬殺才將梁王從包圍中解救出來。梁王的數名親衛也終於擺脫越軍衝過來,人人筋疲力盡。
梁王問道:“崔平在何處?”
有幾人目光同時一斂,似乎不知如何回答,順著他們目光看去,恰見不遠處越軍正圍住了一名落馬將領。那名將領已然身中數矛,依然勇武難當,見越軍似乎有放棄他重新向梁王這邊聚攏之勢,大喝著揮矟相攔。
梁王看清那將領面目正是崔平,便命身邊親衛去救,我急切對梁王道:“敵軍兇悍,請舅父暫且與我同乘一騎,速速離開此地!”
梁王看也不看我:“本王不乘豎子坐騎!”話音未落,前一刻還在奮力拼殺的崔平已被越軍砍中頭頸,無頭的屍身滾落塵沙,血湧如注,驚人魂魄。親衛們見梁王固執,都急得下馬跪地,請求梁王離開。
我也下馬,懇切道:“意氣用事只有全軍覆沒,舅父多年領兵,當知一將之誤,累及千軍!”
梁王重重哼一聲,這才跨上了燕騮。我立刻翻身坐在他身前,肅然下令道:“箕豹營護持左右,都隨我前衝,任何人不得回頭!”又低聲對梁王道,“甥兒只顧前行,舅父自己注意左右和身後!”說著雙足一夾,燕騮閃電般向外衝去。
梁王勇猛不減,果真將越軍擊來的兵器一一擋住,終於在越軍援軍到來之前脫離險境。我帶著梁王一直向北,直到離兩軍交戰處越來越遠,這才放緩了速度。我接下馬鞍旁的水袋,反手遞給梁王,冷淡道:“我軍要全部突圍恐怕還要等到明日,我們先慢慢向前,找一處水草豐盛的地方安營等待訊息。”
梁王“咕咚咚”喝了幾大口水,聲音不再嘶啞,哼道:“再給我一匹良馬,本王還能再殺他百人!如今卻只有跟著你窩囊避戰!”
我不應聲,只是命箕豹營前面警戒,一面尋找合適的駐留之所。行了多時,有箕豹軍來報道:“前方有道溪流岸邊地形開闊,西北處還有山坡屏障。”我點頭,命部分箕豹軍先行前去準備。
果然很快見到一處小溪流從眼前淌過,箕豹軍已經在半山坡上支起幾座營帳。梁王也似乎舒了一口氣,彷彿隨意般對我嘆道:“當年你父親只在揚州撐了七日,本王卻與越軍鏖戰了二十幾日。難道今日越軍,還不如二十多年前的兇猛強勁麼?”
我勒住韁繩,靜靜看著前方道:“舅父此言何意?”
梁王語氣加重:“本王的意思是,你不要以為此次救了我,就能改變我對你父親的印象。”
我還是盯著前方,手指卻漸漸握緊,過了一刻,忽道:“老匹夫。”
梁王聲音一沉:“混小子,你說什麼?”
“老匹夫!你以為我想救你?”我怒喝一聲,將手中的馬韁用力一收,燕騮突然前蹄騰空,將梁王甩下馬去。我跟著飛身落地,冷冷道:“實在抱歉,舅父你腦滿腸肥,太過臃腫,我家燕騮載不動你!”
梁王冷不防受此對待,起身大怒抽劍,卻被他身邊的親衛按住,紛紛向我歉意道:“越王殿下息怒,我家王爺心直口快,並無惡意,還請海涵。”
我甩手轉身,走到溪邊清洗臉上的汙穢。我這日穿著明光鎧甲、白色戰袍,經過一天一夜的激烈廝殺,戰袍上濺滿了醒目的紅色血跡,肋下、手臂等處也都被鎧甲磨破,滲出血來。我乾脆脫了鎧甲,坐到水邊,笑著回頭招呼箕豹軍道:“你們也來洗洗!”箕豹軍們發出一陣歡呼,也紛紛下馬。
燕騮見到溪水,早就興奮不已,見我不作指示,它便自行踏進溪中低頭飲起水來,後面跟著的馬匹們見狀也都蜂擁踏進溪水。
細密的雨絲不知何時停了,天邊雲層漸漸被暈染成紅色,一道斜陽鋪射,水面上金光跳躍,如萬點龍鱗在反光。我忽然想起江原的龍鱗劍,不由嘴角輕翹,朝溪水中計程車兵問:“斥候營的人誰在?”
幾個士兵聞言急忙跑來:“屬下在,殿下有何指令?”
我道:“密信。”一人立刻從貼身處找出密封好的紙筆墨,我揮筆分別在幾張紙上寫了字,拿出火漆封印好,分交給其中三人,貼耳囑咐道,“迅速趕去揚州交給皇上或太子。”斥候們聽命離開,我起身為燕騮擦洗乾淨皮毛,然後踏過溪水上岸。
天快黑的時候,陸續有幾隊魏軍循著旗幟聚攏來,裴潛和燕七的軍隊還沒到,霍信那邊也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