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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罷。”
我聽了遲疑一下,還是問:“三弟他對你說了什麼?”
劉敏回身,眼神裡多了嚴肅:“三弟說,魏軍也許會為你屠城。”她停了停又道,“彥兒,三弟也很可憐。只是突然面對這樣大的變故,難免衝動盲從,我總希望你能原諒他。其實他很依賴你,不過一時難以接受現實,有機會的話帶他一起走吧。”
我心裡一酸:“我當然不會怪他。”
劉敏輕輕點頭:“他獨自離營去祭奠母親亡靈了,一回營我就叫他來守著你。”
我目送她出帳,很長時間都思緒紛亂。劉敏似乎什麼都知道,甚至知道我捨不得趙葑,可是自己卻不肯離開。趙謄那樣多疑,也許早知她來見我的事,如何還能讓她找到機會放我走?只期望於景庭與司馬時謙可以安撫住建康魏軍,並說服宇文靈殊儘快趕來,那樣至少還有機會能令趙謄措手不及,將趙葑連同劉敏一起帶出。否則憑我一人之力,最多自己脫身罷了。
劉敏走後,我在胸口刺痛中疲倦地入睡,過了許久,聽到有人走進營帳,睜開眼卻發現不是趙葑。一個滿臉疤痕的年輕士兵端著飯食走近我,彎腰將托盤放在榻邊:“殿下,該吃飯了。”
我仔細看他,忽然認出來:“你還活著!”這少年竟是當日被我派去刺殺霍信的少年武士之一。
那士兵立刻單膝跪地:“殿下恕罪,屬下當時受傷被俘,不得已跟隨在霍信軍中,未與您和太子殿下及時聯絡。”
我問:“只有你一個人?”
少年武士道:“我們當時與霍信及親衛搏鬥,屬下沒多久便受傷昏迷,醒來後便已被俘。因為霍信許諾會找機會歸降,屬下才答應暫時留下。”
我心道果然是霍信的作風,早在南越未顯頹勢之前便留了後路,他既有意投誠,我要脫身便更容易了。於是道:“這麼說,他認為此時正是機會?”
少年點頭,壓低聲音道:“帳外守衛為首者是霍信親信,殿下不必擔憂談話外洩。霍信讓我來告知殿下,他一定設法保護殿下安全,絕不會再犯當年的錯誤。眼前他的家眷都被扣留,大部分兵權落入趙謄手中,所以暫不能歸降,但是隻要殿下有辦法脫身,他可以擔當內應,請殿下回去之後,務必接受他率軍歸降。”
我目光微動:“他要怎麼內應?”
“只要有魏軍前來營救,他便暗中為殿下排除障礙。”少年堅定地補充,“那時我便擔當殿下貼身護衛,與你一同離開。”
我想了一下:“你轉告霍信,近日一定有魏軍來救,讓他留意就是。”少年向我行了一禮,匆匆退出帳外。
我躺在床上閉目休養,天黑的時候,趙葑走進來,他沒有點燈,黑暗裡坐在我床邊,也不言語。過了很久,忽聽他開口道:“我問過大嫂和霍將軍了……關於大哥繼位的過程,還有父皇的死因。他們都不肯說,可是也沒否認。”我沒有接話,他又小聲道,“我也問了大哥身邊親信,他們都說不出他是何時下令營救母妃和皇妹的,也不知道誰曾受命。大哥可能真的誰都不在乎吧。”
見我還是不說話,他小心翼翼地過來探我鼻息。發現我還有呼吸,似乎舒了一口氣:“睡了麼?”他輕手輕腳地也上了床,靠在我的身邊,將我一隻手握住,最後又低語了一句,“二哥,我還是想與你一起死……”他輾轉良久,終於慢慢睡著。我睜開眼,吃力地抬手,藉著月光擦掉他眼角的淚痕。趙葑的睫毛動了動,沒有醒來。
雖然猜測魏軍不久就會對趙謄有所影響,卻沒料到來得這麼快。只是過了一天,趙謄軍隊就要拔營連夜轉移,我被安置在一輛馬車中,劇烈的顛簸牽動傷口,令我幾次在途中疼痛不支。趙葑在旁邊手足無措,只有扶我躺在車內,焦慮地問車外隨行的護衛:“魏軍追來了麼?是不是向南方撤退?”
負責看守我的將領是霍信的親信,他回道:“有小股魏軍前來侵擾,陛下已經留下部分軍隊抵擋。我軍繞過這片水田就要一直向東,殿下放心,不久定能擺脫他們。”
趙葑似乎不能相信:“向東是大海,若魏軍大批趕來,豈非退無可退?”
那將領道:“末將不知,殿下可以親自去問陛下。”
趙葑聽了緊抿唇角,過了片刻決定道:“我去問問皇兄到底是什麼打算!”他不等停車便跳下去,騎馬直追向趙謄。
我慢慢起身,從車簾內向外察看,果見越軍都排成縱隊在夜下向東行進。我仔細分辨聲音,判斷最前面是步軍,中間是護衛趙謄及大臣的親衛,後面是糧草輜重,騎兵必定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