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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把山東的糧倉掏空了!這是什麼結果,賠了美人又折糧?”他說著說著,突然眼神空洞發直,抬頭對著帳頂道,“父王,你怪不得生我氣,原來兒子這麼無能……”說得情真意切,彷彿梁王真的蹲在那裡。
齊謹竊笑道:“世子,梁王殿下雖然生你的氣,但是還沒被你氣到上面去。”
江容轉過頭去厲聲訓斥他:“你說什麼!我爹將你收留在王府,撫養長大,你居然咒他!”
齊謹也不辯解,笑嘻嘻提醒他:“我好像是先被你藏起來,後被梁王殿下收留的。那世子不但被梁王殿下撫養成人,還是他親生子,你有沒有出言不遜?”
江容拍拍齊謹:“有道理,所以我們咒咒他沒關係。我是真心希望父王壽比南山,不要跟兒子一般見識啊。”
我和江原對望一眼,低聲道:“江容本來就喜歡裝瘋賣傻,現在跟你這個瘋癲的伴讀一起做事,我看更不正常了。”
江原悄悄跟我咬耳朵:“他們兩個因為合謀架空梁王在山東的勢力,所以正如膠似漆,梁王被氣得半死,仗也無心打了。但是淮水幫並不甘心最後被收歸官府,齊謹雖是梁王府栽培,畢竟多年混跡江湖,如何抉擇還很難說,我將來想用公孫叔達對付的就是這類江湖幫派。”
我輕輕冷笑:“怪不得他攻下錢塘郡後進展緩慢,至今無法北上。老匹夫也有今天!”
這邊我二人嘀咕完,那邊兩人終於住嘴。齊謹走上前來端端正正地跟我見禮,微笑道:“越王殿下,一別竟又年餘了。殿下戰績卓然,已經成為軍中美談,世子殿下常跟我說,只恨不能親眼目睹英姿。”
我笑著將話頭拉回:“哪裡,沒有江侯為大軍籌備糧草毫不倦怠,我和太子殿下恐怕連一場仗都打不下去。這次合力圍捕趙謄,還要多仰賴梁王府與淮水幫。”
齊謹認認真真地道:“為國出力,理所應當。”
江容聞言緩過勁來:“凌悅,是你說的不認識我,可不怪本侯。這次出海,用的幾乎都是我梁王府和淮水幫的海船,你不用坐了。”
我點點頭:“那最好,免得再被江侯顛倒黑白。我當初是忍著嘔吐喝了你多少劣茶,陪你下了多少爛棋,聽你訴了多少苦,江侯說起來也不害臊啊。”
江容攤開一張海圖,肅然道:“我覺得當務之急還是討論一下出海事宜。”
我們在第二日清晨揚帆啟程,軍報接連不斷,告知魏軍的進展。終於在幾天後,我們所乘的船隻與海上軍隊會合,而趙謄的兩艘海船已勢難擺脫魏軍的圍追堵截。不得不承認,梁王府在海上擁有無以倫比的優勢,魏國水軍擁有的全部海船數量都比不過樑王一府。而新造的大船隻適宜在江上作戰,朝廷拿得出手並能在近海航行的戰船,還是隻有白澤和飛廉。
我突然體會到江德壓制梁王的不易,再看繼任的江容,他已對指揮水軍駕輕就熟,不由也開始擔心這是放虎歸山。雖然梁王兵權已收歸朝廷,但梁王府一日坐擁山東,在當地的威信便不易消減,憑藉殷實的家底,再次鍛造幾支軍隊簡直易如反掌。
當初江原說,齊謹雖是他伴讀,但是與梁王府關係匪淺,斷不肯與之決裂。那麼假如我說動江容同意解散淮水幫,再加上朝廷的壓力,海門幫的強硬,齊謹若力抗不成,會否反而向江原靠攏?如此才會讓梁王府徹底孤立,日後再逐步收回封地,令魏國迎來真正的穩定。
心下正這麼盤算,忽覺有人向我這邊靠了靠,卻是隨行的趙葑。接著便見江容歪靠在船舷上向他眨眼:“弟弟,當初我叫你留下,你還不高興,現在還不是上了哥哥的船?等我們捉住你大哥,你也不用下船了,跟我回山東吧,那裡比你家好十倍。”
趙葑又慌又急,好像真的怕被江容留下:“誰,誰是你弟弟!我是跟著二哥才上船的,二哥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江原卻在一邊冷冷幫腔:“嶺南王似乎弄錯了,此處可沒有你二哥。我們都是魏人,你乃越國皇子,怎麼會跟我們有瓜葛?臨淄侯為人熱情友善,我看你跟去也不錯,總比進戰俘營要好。”
“我……”趙葑左右看看,見都是些冷漠面孔,便也不再靠近我,咬牙道,“進戰俘營又怎麼樣?此戰過後隨便你們處置!你們別得意,我南越的水軍震懾天下,你們未必能取勝!”
裴潛在旁邊冷笑出聲:“南越號稱固如金湯的水上防線早被破了,還談什麼震懾天下?你們南越那位有名的霍大將軍馬上就要提著你大哥的人頭來歸降了,根本不用我們費力!”
趙葑不再作聲,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