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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鋼鉚需等莫泫鑄造,才耽擱了數日。”
殿中諸人聞言,都露出驚訝鄙夷的神色,於景庭更是如此。江原則帶著不出所料的神情問道:“他的秘密碼頭在何處?”
江進無奈:“那奸細想求活命,要得到保證才肯帶路。不過只怕趙謄船已造好,他若乘船到了海上,蹤跡便難找了。”
江原笑道:“沒關係,一聽說趙謄東逃,我就給梁王府下了指令,命他們密切關注近海船隻。趙謄的船造到什麼程度也很快便能知道,莫衍已隨燕騎軍將莫泫找到,馬上就能帶來。至於你府上那位管家,我可以當場給他手書教令,只要趙謄落網即封他千戶。”
江進聽了更是絕望,將身子往椅背上靠去,痛苦地讚道:“皇兄做事滴水不漏,比我高明太多。”
江原微微冷笑:“三弟過獎了,任誰都比不上父皇謀深慮遠,可惜我們兄弟都沒學到家。”
這次集議最後商定由江原親自打頭陣,由江進負責引路,即刻集結軍隊圍追趙謄。我暫時留在建康善後,同時等待宇文靈殊的勸說結果,待形勢穩定再率軍前往。等到江原與部下眾人一起離開,於景庭來到我跟前關心道:“殿下覺得身體怎樣?憑潮送來一些藥材,吩咐煎好給你服下,我現在命人去煎。”
我拉住他:“不忙去。我覺得還好,只是比過去乏力,胸口有時會疼,可能是傷口未愈的緣故。於兄你坐一下,我想好好問問這幾天的情況。”
於景庭立刻道:“殿下想知道什麼,我儘量說得詳細些。”他還是擔心地看我的臉色,“殿下真的沒事?我看太子殿下頭上的金冠不見了,又聽說你們去了畫舫……恕我直言,殿下的傷並不是輕傷,這短短几日……”
我笑:“於兄,你想到哪裡去了,沒有的事。”說著把江原的發冠拿出來放在桌上,“只是與太子開了個玩笑,將他的發冠搶了。”
於景庭也一笑:“殿下有興致,玩笑幾下也好。”
我彎了彎唇角,放低聲音道:“我剛才在宣王那裡見到儀真公主了,既然廣陵已經歸降,不知道城中軍民有無傷亡?”
於景庭肯定地回我:“幾乎沒有。趙葑獨自離開,已使城中軍心動搖,後來使者將建康城破的訊息傳去,留守將領更覺無望,於是都聽從公主的建議出城歸降了。”
“那……”
於景庭微微一嘆:“我知道殿下想問什麼……劉恆是被迫與歸降者一起出城,他無力左右局勢,又無權領兵,也只有如此。但不論我如何勸告,他都不願降魏,聽說你受傷,只是見我一次便問一次,始終不提來見你。我猜他心中定然難受,也不好勉強。”
我難過道:“三弟年輕衝動,口中堅定,其實內心迷茫,難免受親情左右,我尚可強留住他。劉恆對我的情誼始終一如往昔,從未責怪於我,然而要他接受魏國真是太難了。於兄,你再替我多留他一陣罷,就算他想離開,也等混亂結束之後,否則我放心不下。”
於景庭點點頭:“殿下放心。”又慰道,“劉恆心中牽掛你,我想他總有一天會回心轉意的。”
我微笑:“多謝於兄。”
這一晚我在自己久違的臥房中休息,結果發現房中果然處處是江原留下的痕跡,非但被褥還保持著剛被睡過的模樣,他帶來的衣物居然都擺放在床頭,各類玉帶金冠差點晃花我的眼。我“呸”了一聲,將他今日戴過的金冠與那些衣物扔在一起,扯過件素色披風全部蓋住才罷。原本目睹舊宅還有些觸景生情,結果見到江原的東西后什麼感觸都沒了,只剩下嘴角還在抽動。
一夜無夢,清晨醒來不久,裴潛便眼睛亮亮地跑進來:“大哥,你能出門了,怎麼也不派人告訴我?害我半夜回營才得到訊息。”
我笑道:“那你就該翫忽職守了。”
裴潛撇嘴:“昨天韓王的軍隊撤了,我們也便不用緊盯他們,如果早知道你來建康,能提早回營的。”他說完又抱怨,“我真的跟那些混賬們打夠了,弄得兵殘人怨不說,心裡還不痛快。現在建康的百姓都認為魏軍有兩路,一路在前面搶劫,另一路專門半道殺出來搶現成東西,雖然兩方為了財物彼此不和,都是一樣貨色。孃的,我也變成打劫的了!”
我奇道:“難道那些財物你們沒還回去?”
“還不回去!我起初還抬著東西挨家去問:這可是你家丟的?結果沒人敢認,都一口咬定家中一貧如洗,根本沒有什麼值錢東西!我嘴都說幹了,怎麼解釋都沒人相信。”裴潛越說越氣憤,“韓王和他那些兵簡直就是攪屎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