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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潮探頭拿起那本書,翻到某一頁,搖頭晃腦道:“裴潛,字文行,三國魏河東聞喜人……小潛,你不如也取表字文行吧,看來你這位凌大人喜歡這人物,嘿嘿。”
我用眼神警告他閉嘴,板起臉道:“誰說這名字別人用了你就不能用?難道跟人重名就是我不用心?你回去仔細看看這人生平,日後若是能比得上他,才不負別人為你一片苦心。”偷眼見裴潛臉色漲紅,仍是一副不服氣模樣。我冷冷道:“你白天只聽見燕王這句話,有沒有聽見他另一句?我本來不想說,現在想想倒覺得很有道理。”
裴潛衝口道:“哪句?”
我哼道:“一味魯莽,橫衝直撞,不知停下來用用腦筋!過去是這樣,今天遇到燕王和世子也是這樣,你自問賺了多少便宜,難道以後要做個莽夫麼?”
“才不!我……”
“那好,既然你不想有勇無謀,那就去外面書房,把《左傳》、《春秋》通讀一遍,這本你也拿去,白天讓你寫的情報綱要拿給我。”
裴潛被我說了一通,垂頭去了,不一會拿來自己寫的一篇綱要。憑潮笑著搶過去看,還想嘲弄一番,不料看了幾句,他臉上漸漸露出驚奇之色。我拿來看了,也是出乎意料,這文章調理清晰,居然將主要情報都提煉得十分到位,我看著裴潛不由陷入深思。
小雪過後,我終於不用再忍受施針的折磨,除了飲食恢復正常以外,還被准許適度練一點強身健體的功夫。我經常被江原叫去集賢殿旁聽,偶爾遵命寫個教令,內容都是關於募兵練兵的佈置,明顯透露出很快要出兵的資訊。我厭得很,就算去了也從不說什麼,江原倒沒再像最初那般強迫我,只是偶爾望來的眼神裡,似乎夾雜了一絲迫切。
曾試著猜測江原的種種動因,卻料不到真實原因要匪夷所思得多。既然在他眼中,我的角色是如此重要,想要置身事外已經絕無可能。我彷彿已經看到自己正陷入一個無力掌控的棋局中,此刻我能做的唯有拖延。
大雪的第二天,據說是個好日子,儀真公主就在那一日踏上了去南越的路途。送親的隊伍十分龐大,除了幾十車金銀玉帛以及生活用品之外,還有上百名陪嫁的婢女和侍從,聽說其中有一部分精心挑選的美人,將會送給東宮和位高權重的公卿大臣。當然,嫁妝中最貴重的,莫過於北魏承諾陪嫁的六座城池,使臣團帶著北魏國主親自加蓋玉璽的禮單,由上千護衛沿途護送。
我站在府內最高的一處樓觀上,望不到浩浩蕩蕩的送親隊伍,卻還是忍不住想象著建康城中,一向清靜的越凌王府突然被塞滿的情形,還有竭力假扮我的關慕秋那悽苦無奈的神情……皇兄自以為聰明,免除了心腹大患,卻似乎沒料到一旦事情敗露,後果要怎樣收拾。他為了置我死地可謂機關算盡,又為了隱瞞做下無數事來掩蓋,卻不知道從頭至尾,他都搞錯了方向。若是他知道,心中可會有一絲後悔?
遠遠聽見樓下有人叫我,卻是鳴文手中拿了一封書信模樣的東西,原來國主江德要在冬至舉辦歲宴宴請文武百官,我的品階剛剛夠資格忝列其中。鳴文補充道:“來送信的人還在弘文館等著,他說祭酒荀大人讓轉告大人,千萬不可缺席。”
我笑道:“你讓他去回荀大人,就說信我看了,去開開眼界也不錯。”
眨眼到了冬至的前一天,洛陽卻下起了小雪。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北方的雪,紛紛揚揚,落地而不化。第二日清晨站在院中,見樓閣宮殿的頂上都鋪了薄薄的一層輕雪,純白的雪色將原先樸質莊重的氣氛變得柔和起來。
按照慣例,這一日百官雖不上朝,但凡受邀參加宴會的官員,都要進宮向國主朝賀。可是我等了又等,都不見預先安排的車伕,催人去問,卻說馬車早已備好了,真像老天存心捉弄一般。
眼看時辰將到,我只有親自去廊廄要一匹馬,剛踏出弘文館,就發現捉弄我的不是老天。
小鬼江麟正倚在一棵老樹下,雙手抱肘,臉上掛帶著幸災樂禍的笑意。見了我,挑眉道:“凌大人,穿戴這樣整齊是往哪裡去?”
我心裡暗罵,跟他老爹一樣喜歡裝模作樣,微微一笑道:“自然是去宮裡朝拜王上,這樣大的日子,世子怎麼有空在這裡閒逛?小臣還以為您早就跟燕王殿下一起入宮了呢。”
江麟眯眼一笑:“本世子差點忘了告訴你,凌大人的馬車剛被我派去接人了,所以得委屈凌大人與我同乘一輛馬車。”
我立刻笑道:“能為世子效勞,那是小臣的榮幸,不過世子殿下身份嬌貴,怎能與小臣同坐?小臣正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