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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不由輕嘆,他雖然處處逞強,免不了惹禍,卻不過仍是個孩子罷了。看著江麟極其難為情地說出這些話,臉上的紅暈一直紅到耳根,又覺得可笑,一把將他摟進懷裡,使勁揉他頭頂:“我還以為你很聰明,沒想到比裴潛還笨!”
江麟頭埋在我胸前,聽到我的話,還是甕聲甕氣地反駁:“他那種木頭腦袋能跟我比?”
我哼道:“他起碼知道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哪像你,整天不在父王身邊,卻跟著別人到處跑。”
江麟掙出來,不滿道:“是父王自己對我過分,做什麼事都不問我意見,前次逼著我訂婚,現在又讓我到幽冀去,他分明是不願看到我。”
我驚訝道:“你要去幽冀?”
江麟黯然點頭:“明天就動身,我今天本是來跟你告別的。”
我笑道:“你父王真是用心良苦,他要出征,留你一人在府裡的確不安全。幽冀是燕王封地,你去了那裡,不止可以避過朝中居心不良者,而且還能多長見識,何樂不為?”
江麟不高興道:“怎麼你也——我就不能隨軍出征麼?”
我呵呵笑道:“小鬼,等你個頭長到我肩膀上面再說罷。”眼睛向窗外嗚嗚作響的枯枝望了望,“嗯,說不定讓北地的風一吹,不出幾年你就能長成堂堂男兒了,你父親的事業還要等你繼承呢。”
江麟似乎受了鼓舞,抬頭道:“我自不能讓父王輕視,更不能讓你輕視!”
我失笑道:“你父王怎樣我不知道,不過我可是從頭至尾都沒敢輕視你。”江麟明顯覺得自己受戲弄,正要發作,我趕忙道,“剛才你說欠我,我如叫你償還,你肯不肯?”
“你說!”
我正色道:“你父王此次出征,想必是抱了孤注一擲的決心,但是北趙抵抗頑強,非一時一刻能得手,若是能集結幾路大軍分進合擊,則勝算要大得多。眼下南越雖極有可能與我軍聯合,卻不夠可信,萬一他們袖手觀望,會造成我們孤軍受敵,所以必須有一熟悉南越軍情的將領率軍與南越軍隊一起進發,必要時起敦促和牽制的作用。”
江麟神情一動:“你是說——”
我點頭道:“只有你三叔韓王江進。你父王打算奏請皇上下旨,命韓王一同出征,但若韓王自己主動請戰,到時燕王出列附議,豈不更加萬無一失?”
江麟想了想,略顯為難道:“可是三王叔會聽我的話麼?而且他與二王叔素來密切,說不定不肯為父王與二王叔生隙。”
我笑道:“就是為此,你去說才更合適。你與你父王關係冷淡,自然不會受他指使,韓王與你叔侄情深,人所共知,如果你提出此事,就連晉王也說不出什麼。況且這個提議對他有利無害,如今荊襄並無戰事,除非韓王不想借此立功,寧願在邊境空耗兵力。”
江麟恍然領悟,看我一眼道:“你這些心思,恐怕不下於府裡的杜司馬,其實我知道自己之前判斷有誤,很懷疑你的身份,可是又覺得沒有可能。”
我掐了掐他的臉,撇嘴道:“小孩兒心思太多,當心個子長不高!”
江麟推開我的手,臉上的不耐煩很像裴潛:“我不小了,別這麼碰我!”
我忍不住笑道:“是麼,小世子?剛才你的臉真像小柿子,像我這種大人可從不會臉紅。”
江麟氣惱地看那我一眼,馬上又奇怪地笑了:“是麼?”突然用力將我向後一推,趁我跌坐在椅中,他上前在我唇上輕輕一碰,低聲道,“如果父王這麼對你,你不會臉紅?”
我愕然看著他,江麟自己的臉又“騰”地紅了,伸手抹了抹嘴道:“我說過要嚐嚐滋味,現在嚐到了,還不錯。”說完便急匆匆出門,一會不見了人影。
我坐在椅中苦笑,這個小鬼,都在想些什麼?
晚上,江原在府中舉辦為世子餞行的家宴,江麟不再如小孩般隨業師就坐,第一次以世子身份坐在江原下首第一位,可見這次對他的重視程度。我坐在右邊第六,看見江進也受邀在列,他正襟危坐,也不怎樣與周圍人交談,只是帶頭邀了幾次酒,其餘時候便只顧自己啖肉喝酒。我想試著猜他心思,不由多看了幾眼,江進立時察覺,笑著向我舉杯邀酒,我與他對飲一口,只得作罷。
宴會散後,江原把江麟叫到書房談話,我因為知道後面還有集議會,便在殿外的抄手遊廊邊等候。抬頭看見夜空如漆,幾點星光綴在夜幕之上,夜風吹過,枝頭的冰霜便簌簌下落,打在凍得硬實的土地上,發出“啪啪”的聲響。
我突然聽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