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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動不動地聽他說完,仍是靜靜臥著,聽他說得如此清楚明白,我反而有些堵悶,這樣下去,真的可以麼?他不是喜歡別人觸犯自己的人,卻無數次被我激怒和違逆,如果以前是因為我有足夠實力與他對抗,現在卻似乎是他成全了我的自尊。的確,若是他不肯罷休,我又能怎樣呢?
又蜷了蜷身子,我有些發恨般悄悄握起拳頭。我應該謝他,感激他,甚至不能否認對他有些好感,可越是這樣,我越是難以忍受。只怕如此下去,這情緒會突然在哪一天洶湧而出,終於讓我無法抵受。
江原見我沒有作聲,便也不再多說,只將棉被一角蓋在我身上,淡淡道:“還有小半個時辰才到,你躺一會罷,下車的時候別忘了把夜行衣換掉。”
我閉著眼“嗯”了一聲,聽到他掀動車簾的聲音,忍不住問:“你要去哪?”
江原遲疑一下才道:“趁天亮之前去見一個人。 ”
“見誰?”
“你不用知道。”
想瞞著我,必然有問題。我頓時睜開眼睛,肅然道:“殿下此言差矣,身為天御府一員,就該急殿下之急、想殿下所想,殿下既然有事,小臣怎麼能置身事外?”
江原嗤了一聲,面無表情地看我:“這話真令人感動,我怎麼以前不知道你這麼為我著想?你自己對南越密諜的打算,怎麼就一直瞞著我呢?虧我怕你出事還派人跟著,保不準將來被你賣了還要幫你數錢罷!”
我若無其事道:“我這麼做也是殿下同意的,現在倒來懷疑我?也罷,以後我報我的仇,你天御府的事我一概不管,殿下請便,我一個人回去也沒什麼。”說著向被子裡拱了拱,繼續閉眼休息。
江原慢慢道:“那我便去了?”我懶得說話,只往棉被裡縮。江原便命“停車”,臨走前湊到我耳邊道:“我走了,你這欲擒故縱的把戲還是自己留著玩罷!”說罷響動極大地跳下車,生怕我聽不到似的。
我霍地掀了被子,怒衝衝瞪著尚在晃動的車簾。正在咬牙切齒,不料馬車又一陣搖晃,我急忙扶住車壁,一轉頭髮現江原又回來了,兼帶著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起來了?”
我橫他一眼:“你回來做什麼?”
江原一笑:“我這欲擒故縱用得怎樣?不嫌累的話就跟我來罷。”說著將我拽下車,又將一件黑色斗篷披到我身上,手指向路邊一條幽深狹窄的巷子,“走這裡。”
下車後猛然被冷風一激,果然有些不舒服,我裹緊斗篷咳了幾聲,跟著江原拐進小巷。身後幾名護衛也立刻跟來。
這小巷異常狹窄,兩邊的圍牆卻十分高聳,牆內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不時有人吆五喝六,高聲呼叫。再往裡走,進了一扇窄門,門內一破敗宅院,卻是臭氣熏天,嘈雜更甚。江原回身拉住我,從院牆下走過。進了第二道門,才看見裡面圈養了一大群牲口家禽,難怪氣味如此刺鼻。雖是夜晚,仍有驚醒的雞鴨鵝之類“嘎嘎”亂叫,似乎不吵得人心煩意亂誓不罷休。
我皺眉問道:“誰住在這裡?”
江原微微搖頭,在一間房前停下,用力扣了兩下門。過了一會,房門慢騰騰開啟,一個身材低矮的農夫走出來,見了江原便低頭行禮。江原問道:“今日生意好麼?”
那農夫道:“與往常一樣,只是有幾隻長得慢些。”
江原一笑:“帶我去看看。”
那農夫閂好房門,擎起桌上油燈走在前面,到了後屋,他在牆角摸索一會,開啟了牆壁上一道暗門。暗門後是一條不知通向何處的密道,農夫一聲不吭地走進去,江原更緊地捏住我的手,也走了進去。一進密道,外面嘈雜的聲音便都聽不到了,更奇怪的是,越往裡走,越覺得熱氣撲面,燥熱難耐,好像走進裡火爐一般。
也不知道曲曲折折走了多遠,忽然聽見震天的敲打聲,聲音此起彼伏,直傳到耳鼓深處,卻比外面的紛亂更令人難以忍受。我不由看了江原一眼:“你為了掩蓋聲響,居然使了這麼多障眼法。”
他低聲笑道:“猜到了?不過要見的那個人你是絕對猜不到的。”
我挑眉道:“你答應做的銀牌還沒交給我,帶我來這裡,不就是要見那個鐵匠麼?”江原微微一笑。
再走不久,眼前果然是一座兵器鍛造工場,場內紅光漫天,幾百個熔爐序次排列,上千名工匠正在不停忙碌,一些人將火紅的鐵水澆鑄進預先做好的模具中,另一些人則將做好的坯子反覆燒紅鍛打,有人鼓風,有人搬運,往來不絕。工匠們全都只著單衣,有的乾脆脫了上衣,饒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