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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玉佩,頭也不回地離開。
回到營區,我馬不停蹄地調撥了一百名燕騎軍隨我星夜趕路,並指揮他們準備好一應需用的事物。燕騎軍裡的騎士都是經過高強度訓練的精英,對於緊急任務不在話下,只是他們在面對我時照樣露出了懷疑神色。
我沒有立刻理睬,只是叫過對函谷守軍最熟悉的燕騎軍百夫長燕九,詳細詢問了陳顯此人的行事風格,這才擬好了戰書。
出發時,我站在這些身形矯健的騎士面前,一改平時的懶散神態,目光冷冽地挨個掃過他們臉上。直等到他們的眼神中顯露出專注焦急的神色,這才舉起江原的半月形玉佩:“我知道你們都對我不服氣,也不想跟我做事。”我冷然一笑,“沒關係,只要你們認得這個就可以。聽好,從現在起,我說的每一句話都等於燕王教令,所有人不得違抗,不得質疑。哪一個心中不服,回來之後儘管與我單獨較量,凌悅隨時奉陪;但是誰若膽敢在途中不聽號令,休怪軍法無情!”
燕騎士的目光有了明顯變化,類似的訓誡想必他們都曾聽過,但是這番話由我這個向來被輕視的文官說出,多少還是令他們有些意外。
我頓了一頓,聲音稍稍放緩:“諸位都是千里挑一的精英,有些話不用我多說,是為國捐軀為子孫後代留下爵位的好,還是違反軍令,株連親族的好,各位自己掂量。”
面前的燕騎軍士竟是出奇安靜,此刻他們眼中已沒有任何雜質,只是用堅定的目光望向我,等待著即將到來的使命。
帶隊的燕九高喝一聲:“都聽清楚了沒!”
“聽清了!”眾人這才齊聲大吼,震得河谷間轟轟迴響。
我朝燕九使個眼色,百人燕騎軍便悄無聲息地出了大營,沿著山溪谷地抄近路向函谷進發。
說到底我心中還是憋著一口氣的,否則便不會額外要求百名燕騎軍跟隨。這次行動,不獨做給那些輕視我的將領士兵們看,還要做給擺明了不肯斡旋營救的江原看。
從大軍駐留地出發不久,河谷間沖積出的平地漸漸消失,道路夾在迂迴起伏的山脈之間,變得愈發難行。我們每人兩匹馬輪流換騎,只帶四天口糧,幾乎是沒作停留地走了一天加一夜,終於在第二日天色未亮時到達函谷關外的山麓。
伍十長燕十對函谷附近地形十分熟悉,順利找到一處隱秘的山坳作為紮營地點,我又派斥候將附近仔細搜尋一遍,這才命令進入宿營地。
這次長途奔波比初出洛陽時強度大了太多,到達營地時我已覺得全身脫力,許久沒發作過的傷勢竟然隱隱作痛起來,下馬後只晃得幾晃,便要向後軟倒。情急之中,我一把扯住旁邊燕九的胳膊,低聲道:“快!扶住我……”
燕九大驚,慌忙將我托住:“大人,怎麼了?”
我咬住牙輕輕搖頭,示意他不要聲張,勉力靠在一株枯樹上,輕聲道:“下令,一什輪流警戒,餘下的每什一隊紮營休息。天亮後燕十率人喬裝成附近鄉民,探查函谷關附近情況。”
燕九點頭答應,立刻便將命令傳了下去,又焦急地回到我身邊:“大人莫不是得了什麼急病?”
我哼道:“舊傷而已,挺挺就過去了,緊張個什麼。你們難道就沒有受傷過?”
燕九便道:“我們死人堆裡出來的,摸爬滾打慣了,誰身上沒幾道口子呢?大人這般文雅,一點磕碰都非同小可,怎能與我們受傷的情形相比。”
我嘿嘿笑道:“怎麼,你的意思是我受傷也該是自己摔的?”
燕九忍不住也是“嘿”的一笑,又忙正色道:“屬下絕無此意。”
“不是此意又是何意?別以為你們那點小心思我看不到。” 我長呼一口氣,故意拖著嗓子調侃道,“燕九呵燕九,你可是走眼走到函谷了!”
燕九不禁笑道:“大人明鑑,屬下並未走眼得太厲害。這一日一夜下來,大人非但沒依賴我們照顧,反而將一路行動安排得井井有條,中途幾次短暫停留,時間地點拿捏得恰到好處,便是多年行軍的老兵也未必如此嫻熟,單這一點就令燕九服氣!”
“打住!”我連忙喝止,狐疑道,“出名的燕騎士精銳居然是馬屁精,我可是頭一次聽說。”
燕九明顯想大笑,卻怕暴露行跡,又不敢真正出聲,只咧著大嘴作出了哈哈大笑的樣子,倒是引得我一口噴出來,順口罵道:“他孃的!你這是何笑法?”
燕九止住笑,卻是分外嚴肅地向我道:“燕騎士只看真本事說話,從不會阿諛奉承!我對大人服氣便是服氣,沒有一句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