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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偉,理應升至從事中郎。”話音似乎有些中氣不足。
我不接話,先跟他見禮,又依次跟田文良和杜長齡見禮。問道:“殿下的傷勢怎麼樣?”
江原笑道:“所幸命大,腑臟沒有大損,多謝凌主簿關切。”
我道:“下官還要謝過殿下褒獎。這次雖然引得趙軍出關,但不幸被扣為質,連累殿下多費周折,正想自請降職,何敢居功。”
江原有些不滿地對田文良道:“田大人,你見過這樣叫人為難的人麼?”
田文良仔細打量我,嘴角的長鬚灰白髮亮,他哈哈一笑:“明明有功,反求自降官職,老夫倒是見得不多。”
我汗顏道:“監軍大人見笑了,下官確實有愧,不敢當此高職。”
田文良看向我的眼神越發明亮,拈著鬍子大笑:“好好,實為難得!” 他又轉向江原,悠悠道,“殿下,老臣想起當年做你們兄弟啟蒙業師之時,除了晉王殿下偶有謙讓,殿下與韓王殿下從來事事爭先,絕不容得別人低看一眼,你父皇曾為此頭疼得很呢。”
江原輕笑:“那都是少年心性,難為老師還記得。”
似乎因為江原叫了一聲老師,田文良又呵呵笑起來:“十幾年前的事了,老師這二字折殺老夫也。”
江原肅然道:“一日為師,終身為師,老師幼時教誨,學生從未或忘,只是平日不便稱呼罷了。”
田文良眼中似乎有淚花在朦朧閃爍,動情道:“得殿下一言,老臣無憾。”他再看看我,嘆道,“凌主簿今日所為讓老臣感慨良多,依我之見,他不願大功獨攬,那便只升一級如何?”
江原想想道:“也好,那便是軍諮祭酒了。吳記室,你改一下,其餘人的賞罰便按記錄來辦吧。傳令,有罪求饒的處死,有賞不受的一樣處死。”吳胤連忙答應。
田文良見吳胤出門,便藉故告辭。江原虛弱道:“老師慢走,恕學生傷重無法親送。”我與杜長齡都站起來把他送出門,這才回到房內。
杜長齡對我笑道:“恭喜凌主簿升任祭酒。”
我忙道:“慚愧慚愧。還沒多謝司馬大人為下官安置住處,那裡遠離殿下住處,十分的清靜。”
杜長齡依然微笑:“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我想凌祭酒安睡之中,自然不喜吵鬧。”
我自責道:“大軍入城之後的種種事務也勞頓大人了,聽說大人為此一夜不眠不休,下官卻在房中酣睡,實在不該。”
杜長齡正要說話,忽地劇烈咳嗽起來。我忙遞給他一碗水,他道了聲謝,又咳起來,面色有些灰白。
江原皺眉道:“燕七,去問憑潮,杜司馬的藥還沒煎好麼?”又對杜長齡道,“你累了一夜,還是去歇息罷,餘下的事我來找人做。”
杜長齡看我一眼,道:“好。殿下這幾日也要靜養,臣已安排喬將軍把守函谷城西的穀道,即使趙軍大軍攻來,也能保證關城無恙。”
我有些詫異:“怎麼,接下來大軍要停止西進麼?”
“殿下傷重,近日內無法指揮作戰,只能不得已出此下策。更何況攻取函谷如此慘烈,大軍也需要做些調整。”
我看江原:“眼下正是士氣高漲的時候,殿下不親自去犒賞三軍麼?”
杜長齡微微皺眉:“犒軍的事已經商定由田大人與虞將軍主持了。”
我不由有些惱火,冷冷道:“田大人和虞將軍都沒有親自參戰,這不是明擺了對浴血奮戰的將士們藐視麼?殿下帶了兩萬人,如今只剩下不到一萬,他不親自出面,叫那些倖存的將士怎麼想?”
杜長齡看著我道:“凌祭酒,殿下這樣怎麼還能起身?就算勉強起身,加重傷勢不說,還會將殿下傷重的訊息走漏出去,到時軍心動盪,強敵乘勢來犯,如之奈何?”
我哼笑一聲:“杜司馬婦人之仁!當時眼看殿下被陳顯擊中的人不在少數,本來已有不少將士為殿下擔心。陳顯又逃脫,難保北趙人不等著看我們出事。現在閉門不出,不正是坐實了他人的懷疑麼?唯有殿下出面才能進一步振奮軍心,為接下來進取關內做好鋪墊。”
杜長齡第一次有些不悅:“凌祭酒,你這樣固執己見,置殿下安危於不顧,不知存了什麼心思?韓王從武關傳來訊息,說南越聯軍眼見我軍攻函谷,不肯同時進攻,卻持袖手觀望之態。聯想越趙兩國曾多次聯手排擠我國,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關聯不成?”
我冷笑:“原來杜司馬一直是這樣懷疑下官的麼?當初冬至宮宴,杜司馬說假若我不能放下南越,便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