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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很有同情心,大概早就替我說了不少話。
果然那姓燕的雖然很不屑,還是命令身邊的人道:“去拿紙筆給他。”又向我道:“你寫完讓衛先生和仲明品鑑一下,若不好趁早下船。”
我為難道:“可否請公子給小人備些飯菜?小人有些支援不住,實在怕寫到一半橫屍當場,汙了貴商號的名聲。”
那姓燕的不耐煩地對那壯年男子道:“代承,去吩咐廚房備飯菜來。”
那壯年男子只得起身,走到我身邊時,故意用我聽得到的音量小聲嘀咕道:“酸臭書生果然難纏。”我輕輕一笑,拿過小廝遞來的紙筆。
考慮到賬簿瑣碎,要的是整齊清晰,我寫的是一色蠅頭小楷。寫完之後,將筆一扔,讓他們自去品評。這時小廝送來了飯菜,我實在受不住了,也不在乎吃相如何,就在一張小几邊狼吞虎嚥起來。
我的字傳給青年文士和那老者看時,兩人都是眼睛一亮,聽他們不住讚歎,那叫代承的壯年男子也湊過去,看了一眼便走開了,直嚷看不出好壞。
最後小廝將我的字拿給那姓燕的,他看了一下便扔在一邊道:“矯揉造作!”
我暗哼一聲,不懂裝懂。
終於水足飯飽,等小廝將碗筷收走,我抹抹嘴,向那姓燕的道:“多謝燕公子款待。”
他看著我冷冷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含糊兩聲,一邊想編個什麼名好呢。
姓燕的又皺起眉:“說清楚。”
我急中生智:“越——呃,凌悅!”說完我立刻後悔拼湊出這麼難聽的名字,硬著頭皮又補充道:“在下姓凌,名悅,字子悅,凌是凌雲壯志的凌……”
“行了!”他終於受夠了我顛三倒四的回答,揮手止住我,“仲明仔細詢問一下他的身世來歷,代承結算一下賬目,巳時初刻起程。”
姓燕的似乎還有事要與那老者商量,我便跟著青年文士來到艙外,邢二正在那裡等得著急呢。我告訴他我被留下抄賬簿了,請他轉告玉娘一聲,邢二連聲答應,臉上樂開了花,好像這有多值得慶賀似的。
我被帶到了另一間艙房,這間房略小,四周佈置簡單,卻同樣典雅舒適。
那青年文士命人沏了一壺茶,讓我坐在他對面,他自我介紹說自己姓荀名簡,仲明是他的字,然後開始問我籍貫何處,家裡還有什麼人,為什麼去建康等等的問題。
我自然是信口開河,我告訴他我籍貫是蜀川,但是從小在南越長大,讀過幾年書但是沒中過秀才,現在家裡沒什麼人了,僅有的一個哥哥不肯認我,老想著趕我走,自己身體又不好,一個人生活不下去,於是想投奔建康的親戚家。
雖然全是東拉西扯,不過說到我被兄長不容的時候,我確實是動了真情。幾天以來落魄逃難,一直徘徊在生死邊緣,心中的傷感、不平其實一直鬱積在心底深處,加上荀簡給人的感覺溫和誠摯,我不知不覺在他面前放鬆了心防,忍不住便宣洩了幾句。
我說話的時候,荀簡俊秀的眉頭始終微蹙著,弄得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相信不相信。聽我說完了,他微嘆一口氣,又問我道:“你真的是邢老闆的遠方表弟?”
我看到他同情的目光,知道他基本相信我了,我搖頭道:“那是邢二哥為了讓我順利上船信口說的。我其實是樊玉孃的表弟,就是在那家客棧做老闆娘的。”
荀簡目光中閃過了然的神色,微微點頭道:“原來如此,其實也不怪你們,我們的船若非有些人情關係也斷難接近的,更不會隨便收留陌生人。沒有我親自舉薦,你們怕是連公子的面也見不到。”
我急忙又稱謝,荀簡微笑道:“凌公子不必客氣,以後我們便是同船共事,有何想法但說無妨。凌公子書法了得,想必也是胸藏丘壑之人,滕對帳簿之職雖然不可輕忽,卻也不是大事,讓你來做真是大材小用了。”
我後背出了一點冷汗,剛才只想著讓那姓燕的沒理由拒絕我,忘了留點分寸,早知道我便寫的差一點了。嘴上謙道:“荀先生抬愛了,鄉下粗鄙之人哪有什麼學問,幸好幾個字還能入得諸位法眼,小人才有機會掙口飯吃。”
荀簡溫和地笑道:“最近公子正為一些瑣事煩惱,我們可能要忙碌一些,不周之處還望多多包涵。這間客房便供凌公子暫且居住,雖簡陋了些,想來總比尋常船隻舒適,不知凌公子可還滿意否?”
我道:“不必拿我當客人,這裡極好,有勞荀先生費心了。”
客套過後,荀簡便跟我談了一下今後的注意事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