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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黑的時候到達了一個江邊小鎮,這裡已經離江陵很近了。
本來劉鈞建議我們一路走到江陵住下,可是這樣一來,江陵郡守一定會興師動眾為我接風,那就違揹我的初衷了。
我斷然拒絕劉鈞的提議,就在小鎮上找了一間客棧住了下來。
這裡的環境確實不怎麼樣,佈置簡陋,房中桌椅大都陳舊不堪,到處都有些髒兮兮的。
劉鈞還擔心我能不能習慣,我笑說我又不是羅厲,就把他推出了房間。
結果我還是有大半的時間躺在床上乾瞪眼,雖然覺得累,卻怎麼也睡不著,大概直折騰到半夜我才有些迷迷糊糊。
居然夢到白天那個小鬼,拿了一把青草逗弄燕騮,那青草還帶了股甜香味……不對!
我猛地警醒,聞到房中果然有股隱隱的香氣,來不及思索,屏住呼吸在黑暗中摸到一個茶杯揮手向視窗方向擲去,同時跳下床喝道:“是誰!”
沒看到人影,卻發現窗紙上插著一支竹管,上面正扣著我擲的茶杯。我拿起隨身長劍躍出窗外,正與劉鈞撞個正著。
“殿下!快些離開這裡,有刺客!”
“剛才放迷香的你可看清了?”
“我聽到動靜立刻出來,只看到劃了個影子。”
我伸手拈起那隻竹管道:“若不是我立刻察覺,早已著了道。這迷香的氣味很像蜀地蠻族所常用,顯然是衝我來的。易青呢?”
“殿下,我在這裡!”易青手中提著行囊,正牽了馬過來。
沒有想清楚之前,我並不急著走,敵暗我明,貿然離開並非明智。我望著有些破敗的院落,分明感到這方寸之地的黑暗裡隱藏著層層的殺機。
如果我所料不錯,對方真的是蜀地前主劉祿舊部的話,他們要取我性命的意圖是顯而易見了,說不定早早設好埋伏,只等我入甕。我低頭沉思,離開得如此隱秘,怎會這麼快便被人發現了行蹤?
只聽劉鈞低聲道:“殿下,怎麼辦?”
我低聲道:“怕是外面已有埋伏等著我們了,先出了這院子再說!”我向燕騮身上用力一拍,令它當先衝出院門,我隨後躍過牆頭,落於馬背之上,接著方才登高之勢,我已看出對面街角定有埋伏。
於是高聲喝道:“何方英雄,還不現身!”
果然我話音剛落,便響起一聲長笑,隨後那聲音道:“出來吧!”
前方瞬間亮起火光,街角屋頂處站出五十幾個執劍佩刀的武士,都是一色的薯黃色服飾。
“薯”者蜀也,看來是不能善罷了。
劉鈞和易青早已一左一右,護持在我身邊。
直到陣勢形成,一個身形粗壯的四十多歲男子才手持兵刃越眾而出,冷冷向我道:“不愧是越凌王,看來想要輕鬆解決你卻是不行了。”
我向他笑道:“這位英雄,你我素昧平生,無冤無仇,你是否找錯人了?”
那男子表情突然轉為悲愴憤恨之色,高聲道:“盛德二十三年,南越新封凌王率十萬大軍直破蜀都,俘我國主,屠我鄉民,從此萬里哀鴻,百市蕭條,蜀川落入萬劫不復之地!”他說話之時,那幾十個武士臉上也呈悲憤之色,手中磨刀霍霍,直要把我活剝了一般。
劉鈞高聲回道:“蜀川借我南越平定閩地動亂之際,趁火打劫犯我邊境,妄想取我荊襄沃土,我南越若不起兵自保,難道要任你們擄掠?你們國主驕奢淫亂,無德無能,實是蜀川第一罪人!況且他自願投降求和,你們何不尊命而行?”
易青也嚷道:“我們便算攻入蜀川,卻是軍紀嚴明,從不擾民一分一毫,何曾做過屠戮鄉民的事了?”
我暗暗嘆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那些人既已認定如此,恨我之心根深蒂固,說什麼他們都不會相信的,更何況我確實是直接導致蜀川落敗的第一人呢。
果然那男子冷笑道:“奸賊還敢狡辯!廢話少說!趙彥,今日這荒村野店便是你畢命之地!”揮手出劍,已帶頭向我襲來。
我早已按劍出鞘,在馬上橫劍一格,將他劍鋒向旁盪開,那男子後退一步,又復攻來。
我奇怪地感覺到他出招並非如他宣稱的那樣對我恨之入骨,我輕鬆一避,劍挽銀花直刺他面門,那男子急忙閃身避開,脫口道:“好身手!”
我笑道:“承讓!”
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遺憾之色:“越凌王是我平生所深佩,只可惜你我不得不決一死戰。”
我一怔道:“你又何必如此執著?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