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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原喝道:“點起狼煙訊號,攻城!”
筆直的白色濃煙直達天際,魏軍開始在宇文靈殊輔助下向長安城進攻。宇文唸的部下砍斷了吊橋上碗口粗的繩索,魏軍開始越過護城河來到城下。數千人架起雲梯向城樓上攀爬,另有幾百人則在弓箭手掩護下用衝車猛撞城門。
江原在中軍向城南觀望:“城南的進攻也開始了!再有幾個時辰我們就能攻入城中,希望江進可以拖住南越軍隊。”
我道:“陳顯對宇文父子,實在是費了一番腦筋。現在關鍵在於他怎樣安撫朝臣,保證禁軍不起動亂了。魏閆是陳昂的母舅,怕是不會坐看陳顯把自己外甥拉下皇位。”
江原篤定道:“趙軍在長安城中尚有十五萬禁軍的兵力,名義上陳顯、宇文念、魏閆、陳昂共掌。但實際上陳顯作為太尉,掌管軍隊佈防,宇文念手下三萬河西趙軍不受外人調遣,有他二人操控軍隊,趙皇已經被徹底架空。就算魏閆反抗,定然獨木難支。”
此時江原的中軍正集中力量攻城,趙軍因為宇文唸的突然反叛而內外交困,一時陣腳大亂,無法組織有效的抵禦。多數禁軍被虞世寧牽制在城南正門,無法前來增援,只有少量士兵騰出力量向城下射箭,並不斷將攻城的魏軍砍下城樓。
魏軍人數眾多,愈戰愈勇,不少人已經躲過趙軍襲擊爬上城樓。只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就有人從城內開啟城門。
李恭時興奮地大叫:“城門開了!”他身先士卒,策馬率手下軍隊向城內衝去。恰在此時,一陣羽箭射來,射倒了上百魏軍。李恭時揮舞長戟打掉幾十只羽箭,胸前不慎露出空檔,被一支利箭釘進甲縫裡。李恭時立刻趴在馬背上,口中咒罵不停。
江原急命燕騎軍將他救回,下令擂起戰鼓,魏軍開始向城內發起全面衝鋒。
兩個時辰後,虞世寧從南面攻入城中,數萬趙軍繳械歸降。魏軍每經過一條街道,都會大聲宣告:所有人不必驚慌,軍隊不會侵擾平民,凡主動投魏者可保富貴!
江原自率五萬精銳包圍皇宮,行至宮門口外,一名小吏拿著陳顯信物遞上一張字條。原來陳顯已經派兵控制了幾百名文武大臣以及皇宮內眷,卻在挾持皇帝時被魏閆得到訊息,兩人正各率手下百名精兵在太極宮中對峙。
江原略一思索,命喬雲等幾名副將分兵把持各處宮門,一千燕騎軍前往大臣與後宮嬪妃處…監…視趙軍,防止士兵譁變,自己則帶剩下的燕騎軍前去接應陳顯。
還未到太極宮門前,已經看到遍地禁軍屍首,血跡從宮門一直延伸到大殿,江原與我對視一眼,同時搶進大殿。
古舊的龍柱上朱漆斑駁,顯然經年沒有修飾過,殿內爭鬥早已停止,一片幽暗清冷。正面高高的龍座旁,身著皇帝服飾的新帝陳昂軟倒在地上。他年紀很輕,眉間卻過早地帶上了一些剛愎之氣,此時精神萎靡,又顯得有些懦弱畏縮。
陳昂聽見我們進殿的腳步,一下子又跳起來,驚恐道:“誰?誰敢動朕?”他不小心踏到腳邊兩具太監的屍體,嫌惡地往後退了兩步,警惕地瞪向我們。
江原平靜道:“我來保護陛下。”
陳昂似乎已經喪失判斷能力,看上去稍稍放心了些,問道:“你是誰的部下?朕怎麼不認識你?”
江原笑了一聲,走近他:“我是魏國的燕王,江原。”
陳昂重新大驚,慌亂地想要往後殿跑,被燕七追上拖了回來。陳昂絕望地癱回地面,語無倫次地大叫:“朕不想死!魏將軍……舅父!快來救救朕!”
“他救不了皇上了!”從某處響起一個譏誚的聲音,陳顯拖著帶血的步子慢慢走進來,他一步步來到陳昂面前,露出一個十分猙獰的笑容,“魏將軍再也不能來了。”
陳昂恐懼地看著他滿身滿臉的鮮血,顫聲道:“王,王叔……朕聽你的!什麼都聽你的!朕今日要殺你,其實也是聽信了魏閆的話,一切與朕無關!還有司馬將軍……那都不是朕的主意!”
陳顯哼了一聲,抬腳把他踹倒:“懦夫!皇兄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兒子!怎麼會讓你這樣的廢物繼承皇位!”
陳昂瘋狂地抱住陳顯的小腿,眼淚鼻涕擦遍他的靴子:“王叔!侄兒錯了!我本來就不如皇兄,更比不上父皇!您可憐可憐我!放過我吧!”
陳顯厭惡地把他踢到一邊,冷笑道:“即位時的囂張到哪去了?除了拍馬屁你還會做什麼?”他指指江原,“要求饒的話,就求他!或許還能放你一條生路。”
陳昂立刻滿懷希望地爬到江原跟前。江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