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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力雄厚並且可能謀反的將領,還不如養一堆聽話的笨蛋。陳熠自己也做過統帥,比誰都清楚將在外不受君權掌控。你以為陳熠就不怕司馬景陣前倒戈,或者自立為王?若非如此,司馬景也不會被閒置多年了。”
我心裡震動,很久才點了一下頭表示贊同:“司馬景才能太出色,武關戰役,他一個計策決勝千里之外,讓韓王與南越聯軍傷亡慘重。不說他過去立下的戰功,只憑這一點,已足夠讓人驚懼了。”
江原走過來拉我坐下,從書案上找出一個手卷,長長地鋪在桌面上:“這是一個多月來我們在桃林與趙軍打過的所有戰役。紅色是司馬景親自率軍或者佈署作戰的記錄,黑色是宇文靈殊獨自帶兵的記錄,這大大小小几十場仗加起來,司馬景無一次落敗,宇文靈殊鮮有勝利,說明什麼?”
我看他一眼:“你不用故意問我,如果不知道真相的話,這樣的成績,要是換做我,也會嫉妒。”
江原笑了笑:“凌悅你看,連你都眼紅,可以想見北趙朝中其他將領的感受。從這個方面說,司馬景已經站在懸崖上搖搖欲墜了。”
“總之,燕王殿下政治手腕一流。”我一邊說一邊站起來,“可惜我不想再聽了。”
江原警覺地問:“你去哪?”
我仰起頭道:“去找宇文靈殊聊天。”
江原脫口道:“不許再去。”
我彎了彎嘴角,悄聲道:“殿下,我們可以趁他神魂顛倒的時候,讓他親手簽下降書……”
江原冷哼一聲,猛然用力把我扯回來,翻身按住:“你敢!”
我兩手搭在他脖頸上,笑嘻嘻地道:“燕王殿下,等到宇文靈殊回到趙營,你色誘的‘美名’一定會傳遍三秦之地。”
江原狠狠在我身上摸索,灼熱的氣息噴在我頸間:“凌祭酒,別忘了,他看到的是你不是我。”
我兩腿忽然別過去,翻身與他換了位置,下巴抵在他胸口上,低低地笑:“其實照我說,宇文靈殊見到真正的燕王,說不定會立刻乖乖投降。兩頭野獸相遇,怎會不興奮地撕咬在一起?”
江原用力抱住我,向左邊滾了半圈:“早知道便不讓你恢復內力,凌悅,我後悔了。”
“來不及了!”我再次翻身將他壓在身下,刷地扒開他胸前衣襟,再要抽衣帶時忽然停住。
江原早就放棄了反抗,四肢呈大字形躺在地上,正一臉壞笑地看我。
我怔怔地瞪著江原:“我在幹什麼?”
江原大笑起來,一把揪過我攬在胸前,嘴唇重重地按下:“凌悅,你在向我證明自己就是頭野獸麼?”
我心裡異樣起來,連“呸”了幾聲把他推開,剛才一定是頭腦發昏了,一定是。
江原若無其事道:“凌悅,明天你最後一次假扮我,去見司馬景。”
我撣了撣衣服,冷冷看他一眼,揚長走出軍帳。
晨曦微露的早晨,我帶領五百名燕騎軍,踏上了趕往潼水岸邊的崎嶇小路。虞世寧親自押送宇文靈殊,率五千魏軍殿後,始終與我們保持著四五里的距離。
行了不到半個時辰,斥候回報道:“趙軍已在約定地點等候,司馬景的旗號在最前面。”
“大約多少人?”
“不到三百人,未探到伏兵。”
我轉頭看旁邊扮作燕騎士的江原:“看來司馬景真的要談判,若他看不到宇文靈殊,怕會起疑。”
江原拉住韁繩:“那你下令吧。”
我遞給燕九一道令符:“命虞將軍停止行進,你即刻把宇文靈殊押過來!”又對其餘燕騎士道,“燕十率手下人等候燕九,燕七燕飛帶其餘人隨我。”說著帶頭策馬向潼水岸馳去。
越過一道山丘後,遠遠地看見潼水南岸最開闊的那處平地上,書寫著司馬二字的帥旗正在迎風翻卷。幾百個人整齊排在岸邊,靜止得像一尊尊雕塑。
我稍微向江原側了側身子,示意他看旗幟下面的某個人:“那個好像是司馬景,現在就過去如何?”
江原看看我:“你激動什麼?先觀察一陣再說。”
我眉尖跳動,抓起栓在馬背上的長槍,腳跟在白羽身上點了一下,整個人便箭一般衝了下去。
五十丈,三十丈,十丈!兩側的景物一閃即過,白羽的速度快得叫人目眩,岸邊的趙軍驚聲喝叫。我嘴角帶笑,忽然騰空躍起,銀槍如練,幻化成無數道寒光,直刺向那個巋然不動的身影。
眼看就要擊中那人胸口,風聲忽起,一柄黑色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