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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問題在於魏軍並非單線作戰,除去繞道河西的程廣,完全是三線作戰。江原不肯出戰,壓力便全部推給了新破武關的魏越聯軍,和北渡黃河的武佑緒。
陳熠坐鎮中軍,留宇文念防備江原,自己指揮軍隊向南北兩方猛攻。不出旬日,趙軍解救了櫟陽之圍,將武佑緒軍隊逼退至黃河岸邊。二十多天之後,隴西郡守李成率軍與魏越聯軍大戰丹鳳,滅去魏軍兵力兩萬、南越兵力近萬。武佑緒糧草告急,韓王請求燕王出兵的信件一封連著一封。
停戰將近一月的時候,我的身體已經完全復原,在憑潮的調養下,內力也基本如以前一般圓轉自如。
中軍大帳裡,江原麾下所有謀士將領都聚在一起,有的神色焦急,期待他下達出戰的命令,有的卻神色凝重,似乎在擔憂著什麼大事。
虞世寧心事重重地詢問:“殿下,還不能出戰麼?武將軍的告急文書已經發來第三封,說照此下去,渡河大軍最多隻能再撐十日,十日之後,再無糧草供應,軍隊必然生變。”
江原沉聲道:“告訴他,十日後,若是糧草運不過去,可以殺掉戰馬充飢,但是千萬不可出現人吃人的事,更不能與當地百姓爭搶糧食,否則立斬無赦。”
虞世寧憂心道:“殺掉戰馬還是其次,就怕出現投敵倒戈。”
江原冷笑,眼中帶著些缺乏睡眠的陰影:“倘若整個趙國盡在我們手中,還怕他們跑掉不成?”他向時謙道,“子遜,去告訴韓王的使者,我們這邊還未等到皇上下令出戰的訊息,讓他再堅持一陣。儘量讓南越軍隊多抵擋些攻勢,他們總不能一直躲在後面看熱鬧,等著撿現成便宜!”
時謙諾然出帳。前護軍李恭時終於按捺不住,大聲道:“殿下,末將願意率一萬軍隊前去支援武將軍!遊也要游過去!總不能眼看著他們在河那邊捱餓!”
右護軍喬雲道:“李將軍,現在黃河正是春水肆虐之時,我們一來沒有船隻,二來士兵多數不識水性,怎麼運糧?”
陸穎也冷靜道:“過河運糧,不但耗費人力,還會讓趙軍以為我們要大舉進攻,引起趙軍更猛烈的反彈,那時武將軍就更難支撐了。比較下來,還是搶敵軍糧草比較行得通。”
李恭時聽了更加發愁:“去年趙國大旱,趙軍自己都沒多少存糧,經常餓得前心貼後背,從他們口裡能奪幾兩飯?”
我看著他們爭論不休,忍不住插話:“我倒有一個主意,不知行不行得通。”
他們幾人差不多同時看我,立刻道:“請講。”
我笑道:“既然沒有船運糧,不如到黃河附近的城中收集一些大型酒罈,在裡面裝滿糧食,再把壇口密封起來,用粗繩捆綁在一起。趁夜深人靜,把酒罈沒入水中,讓識水性計程車兵推到河對岸去。密封的酒罈裝了糧食會很重,不會進水,更不會浮出水面;少量計程車兵過河,也不會引起趙軍警覺。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
李恭時和喬雲聽了都喜道:“這主意好!”
陸穎也拍手道:“簡單易辦,並不用耗費大量人力,倒是可行。殿下以為呢?”
江原淡淡地調笑:“凌悅,你這南蠻人果然比較精通水戰。”他說罷扔給李恭時一支令箭,“李將軍,給你五千人,切記小心行事。”
李恭時興奮不已,出帳前鄭重朝我一抱拳,便急急下去執行命令。
江原眉間卻有點不易被人察覺的陰鬱,又問時謙:“子遜,趙營怎樣?”
時謙道:“現已查明,趙軍絡繹不絕前去司馬景靈堂祭拜,其實也是前軍主將宇文念縱容的結果。不知出於什麼目的,他並不對軍隊強調陳熠的嚴令,但同時又向陳熠訴苦,說並非自己軍令不嚴,而是法不責眾,不能同時降罪數萬名將士。此外,他還自責失職,請求陳熠將自己降級處分。”
江原譏笑:“這麼一來,陳熠反而要想辦法安慰他了。”
“殿下所料正是,陳熠不但好言安撫,還賜了宇文念一件麒麟錦袍。”
江原手指在沙盤裡輕劃,沉思道:“這個宇文念,是個圓滑深沉的棘手人物,兼之實力雄厚,只要他肯服軟,沒有誰不會買賬。陳熠這般厚待他,我們將來能給他的絕不會超過趙國。所以一旦陣前對決,就一定要給他個下馬威,讓他看清眼前形勢才行!”他站起來,“好了,今日事畢。大家各歸各位,雖然我們暫不出戰,也要做好隨時出戰的準備,不可倦怠。”
眾人聽了紛紛告辭退下,我也站起來,江原卻先一步拉住我,低聲道:“你不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