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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德音正要進屋的腳一頓,猛地轉頭看向許氏,那目光十分深邃,彷彿將許氏給看穿看透。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上輩子她之所以懷上浩哥兒,其實許氏在背後“功不可沒”,不單單是徐寧宇和柳若荷的算計。 許氏才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想明白這點後,她心中的恨意又深了一層,這輩子她與許氏不死不休。 許氏被顧德音那目光看得頭皮發麻,或者是心裡有鬼,她竟覺得背脊有些發涼。 真是見鬼了,哪有婆母害怕兒媳婦的? 這麼一想,她便想要振一振婆母的威風,正想說些教訓的話,就看到顧德音收回目光,只留給她一個決絕的背影。 當即,把她氣得要命,沒見過哪家有這麼囂張的兒媳婦? 好在這礙眼的兒媳婦不久後就會消失,這麼一想,她的神色才恢復如常,也不想著跟進屋去教訓顧德音為人媳的道理。 現如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塵埃落定後,再計較不遲。 想明白後,她這才沉著臉帶走兒子和下人。 花書看到這群人走了,趕緊進去屋裡稟報給顧德音知道。 顧德音神色冰冷地點了點頭,哪知一抬頭就看到許知蘭出現在門口處,她的眉頭一皺。 這人怎麼還賴著不走?臉皮真厚! “給表姑娘收拾一下東西,今晚就送出蘭馨園。” 說完,她攏了攏身上的披風,起身就要回內室。 許知蘭急忙上前拉住顧德音,這會兒她不顧自己身上的狼狽,一臉急切地道,“表嫂,你別生我的氣,這次是我的錯,我給你道歉,我真的對二表哥沒有非份之想……” 顧德音轉頭看著她一臉的鼻青臉腫,也不知道是柳若荷打的還是徐寧宇打的,總之,她今兒夜裡是出了大丑了。 明天關於她的流言怕是會傳遍全府,哪怕許氏下了封口令估計也沒用,畢竟這侯府裡現在也不完全受許氏的掌控。 “許知蘭,你把我當成傻子了嗎?” 聽到這話,許知蘭有一絲的錯愕,忙遮掩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努力擠出一抹笑來,“不是這樣的,表嫂你別誤會我……” 顧德音直接抽出被她拉著的手,沒有什麼興致再跟她說下去,而是轉身就進內室,“花書,送表姑娘離去。” 許知蘭看顧德音這樣子,知道再也無法挽回跟顧德音的“友情”了,她不甘心地握緊拳頭,緊緊地抿著唇。 花書上前請她離去。 她昂著頭看了眼這侍女,轉身就離去,今晚只能暫時先撤。 顧德音正要躺下時,花書進來稟報,說許知蘭已經被趕出蘭馨園,現在暫時住進了許氏的梅園。 “找個人暗中盯緊她,還有我們這兒吃的用的穿的,著秀兒多多留意,千萬不能大意。” 如今她把狗趕進了巷子裡,就要防她狗急跳牆,圖窮匕見。 花書其實有些不明就裡,但不妨礙她點頭執行顧德音的吩咐。 蘭馨園開始實行了外鬆內緊的策略。 許氏看到許知蘭垂頭喪氣地走進來,頓時臉色都氣綠了,好不容易把她又送回了蘭馨園,她倒好,沒過一個晚上又回來了。 但是,現在還用得上這個侄女,她也不至於翻臉不認人,但確實難給她一個好臉色。 “知蘭,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人,可你這次過來小住,卻是一再地令我失望,太過於急功近利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我是你的姑姑,還能騙你不成?” 昨兒的故意夢遊,今兒與寧宇勾搭成奸,無一不說明這個侄女目光之短淺。 許知蘭也知道自己太過於心急了,才會造成如今這個不利的局面,可現在事已至此,她得先穩住姑姑對她的信心。 只見她撲上前跪在許氏的面前,頭卻靠在她的膝上哭了起來。 “姑姑,我知道錯了,我太想嫁進來在姑姑膝下承歡,自父母故去後,您就是我最親最親的人,畢竟只有您還想著我的終身大事……” 這話許氏愛聽,臉色這才柔和了下來。 她伸手輕撫侄女的秀髮,“顧德音就算給你臉色看,你也還得先應承她,知道嗎?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許知蘭聽到這軟和的話,心知最難那關過了,她忙抬頭,淚眼看向許氏。 “姑姑,我知道了,不管她打我還是罵我,我都不還手不還嘴,肯定能挽回她的信任。” 許氏點點頭,這才親自扶起許知蘭。 正在姑侄倆說著悄悄話的時候,下人來稟,說是大姑娘絕食了,要求放了她的情郎出府,不然她就要餓死云云。 許氏一聽這話,頓時頭像被針刺一般疼痛不已,只見她惱怒道,“讓她去死好了,我就當沒生過她這個女兒。” 一天天的這麼多事,一點點也不能為府裡分擔,要她何用? “姑姑消消氣。” 許知蘭忙勸許氏,她心知許氏罵歸罵,但心裡還是疼這個女兒的,所以又為徐惠玉說了不少好話。 但話鋒一轉,她又故意提起姑父徐孝禮。 “如今姑父還在牢裡,姑姑還是早做打算比較好,如今最穩妥的辦法莫過於聯姻,若是有個好姻親幫襯一把,那姑父也能快點結案出來。” 許氏哪裡不明白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