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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眾人眼前的絕不是平日裡的薩拉查-斯萊特林,而是在他內心蟄伏著的野獸。
魔杖變作鋒利的劍,薩拉查捨棄了魔力,將兇器捅入一個又一個心臟。耳邊是絕望的嚎叫,鮮血噴灑著濡溼了華美的地毯。
如果此時有任何一個人看到這個名為薩拉查的青年,一定不會相信他與白天是同一個人。同樣的容貌衣著,青年嘴角勾起的那一抹微笑絕不屬於薩拉查-斯萊特林。
那是屬於吳琛的笑容。瘋狂又冷靜,絕望又欣悅。
萊恩說得沒錯,那種小打小鬧的戰鬥根本無法滿足他,只不過將他苦苦壓抑的本性一點點激發出來罷了。他那冷靜自持的面具,還能夠維持多久呢?
吳琛微笑著,腳步在木質的地板上叩響,發出沉悶的宛如惡魔低語一般的聲音。教堂正中的巨大十字架上滿是鮮血。
“你……你是什麼人!!”匆匆趕來的主教永遠聽不見回答了。
吳琛將時雨從他的胸膛中抽出,周圍人的眼神已經變作絕望。聖十字教堂並不是普通的教堂,作為教會財產儲備點之一,它擁有僅次於聖彼得教堂的護衛軍。而主教安德烈更不是一個普通的毫無力量的老人。但是面前的這個人卻有著能夠破開一切的力量,令他的一切努力都化作了徒勞。
聖光擋不住這個人,刀劍更加不能。
在屠殺巫師的時候,這些神的僕人們能夠面無表情心如鐵石,不過是因為他們堅信著神的庇護以及最終的勝利。一旦這種信仰被打破,他們的動搖和恐懼將比普通人更甚。因為在他們的認知之中,完全不可能會有這樣的一個存在。他熟知教廷的一切佈置,秘道的方位,危險的陷阱在他面前都如同紙片一般脆弱無用,還有那種超然的力量……
這個人,不應該出現在人間,而應該屬於地獄才對。
吳琛對於他們的所想毫不理會,此刻的他只感到身體中沸騰的血液終於找到了一個出口。那種灼燒一般的難耐,還有苦苦忍耐的折磨,終於在他的體內稍微平息下來。但是他更加清楚的是,這麼做不過是飲鳩止渴,面前的鮮血只能夠更加地激起他的兇性……
這種猶如詛咒一般的宿命,令他只能夠在無數殺戮中勉強掙扎,遊走在危險的平衡之中。
他,停不下來的。
“既然你這麼會裝,找個女人應該再容易不過了吧?”z的話突兀地浮現在吳琛的腦海中。黑髮的青年頓住了。
他正站在鮮血之中,四周除他之外再沒有活人的氣息。這個神聖無比的教堂早就拋棄了它冠冕的外衣,只剩下破敗與陰沉。
吳琛舉起劍,時雨興奮得發抖——
一片轟鳴聲中,激起的灰塵瀰漫了整個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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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卡爾猛地從睡夢中驚醒。光著腳,他直接踩上冰涼的地面,滿臉都是驚慌無措。不會的……不會的,一定是他的錯覺。
他猛地拉開門,劇烈的跑動中一個古樸的掛墜盒從衣領中掉了出來。
“叮!”
這聲音拉回了卡爾的神智。他停住腳步,慢慢地蹲了下來。冰涼的金屬握在手中有一種古怪的感覺,卡爾分不清他的手和掛墜盒究竟哪一個更加冰冷。
這一天遲早會到來,但是他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卡爾將掛墜盒重新戴在脖子上,最接近心口的地方。然後他的臉上再一次恢復了平常高傲與平靜。在他蒼白的臉上突兀地湧現出一抹紅暈,與薩拉查相同的墨綠色眼睛中閃動著異樣的光彩。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攤開了一張信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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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琛回到營地的時候天際已經微微泛白。
他感到了疲憊,但這絕不是因為手中曾揮舞的刀劍。營地很安靜,也許是因為所有人都沉浸於夢鄉,又或者是因為疲憊,薩拉查不再掩飾他的眼神,那其中湧動的貪婪和暴虐足以讓普通人無法動彈。任何一個看見它的人,無疑都經歷了一場滅頂之災。
只有一個人例外。
當薩拉查推開門的時候,還亮著的燈光讓他的眼神微微一動。空氣中流動著醇厚的酒香。曾經的聖騎士端坐著,低垂的金髮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這次你用的時間格外的長。”萊恩沒有戴面具的臉上緩緩浮起一個陰沉的微笑。
薩拉查沒有說話,但是萊恩看見了他顫抖的左手。聖騎士的心中湧起巨大的暢快感覺。撩撥這個與過去的他如此相像的人,看著他陷入暴虐與痛苦無法自拔是萊恩的僅存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