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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已經做出了什麼決定,再也沒有回頭的可能。
段興言看著他消失在另一邊電梯內的身影,眼神微黯。
不知過了過久,感覺心底的一切委屈稍稍發洩過後,凌霄慢慢擦乾眼淚,羊毛尼料子的男士黑風衣上被她眼淚打溼很大一片,今天為了過來特意又去剪了頭髮,她能做的也只有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讓自己儘量少受些傷。眼睛有點兒紅,凌霄重新用清水撩了把臉,對著鏡子裡的自己深深吸了口氣,這才低頭走了出去。
段興言依然站在原地,兩人之間隔了十幾米相望,偶爾有人從他身邊走過也不由腳步微滯,他站在那裡,彷彿便是極為安心的存在。凌霄咬緊下唇終於下定決心,一點兒點兒蹭了過去。
“走吧。”段興言今晚跟她說的第三句話依舊是簡簡單單的字眼,凌霄快速走了兩步錯過了他伸過來的手,向上一點兒拽住了他深灰毛料西裝外套的袖子,指尖用力,唇色發白。
胃裡很難受,腳步也有一點點踉蹌,可是凌霄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沒有醉,不管後勁兒有多大,她腦子裡十分清醒,卻也正是這種清醒,讓她厭惡。
“要去哪兒。”段興言把車開了出來,凌霄等在風中,靜夜裡賓利雪白的車身是一種極度低調的奢華,他走下來,極其紳士的轉到她這邊為她開啟車門,右手墊上車頂,整個人彷彿融入黑夜。
凌霄張了張嘴,家裡的地址始終沒有說出口,身上酒氣太重,她不想讓奶奶擔心,可是已經沒有地方可去,馬上就要二月,爽文被封掉以後明珠也就空了出來,沒有再掏租金,電腦也全部搬回家裡,團隊支離破碎。
段興言見她半天沒有說話便不再詢問,替她繫上安全帶後便發動了車子,鼎盛在後視鏡裡慢慢退去遠離,剛才發生的一切,像一場夢。
車子拐上高速,冬日的冷風打在車窗上簌簌作響,明天就是除夕,路上都是燈籠,透著幾分節日裡的喜慶,熱鬧極為遙遠。車裡很暖和,凌霄被凍得冰涼的手腳終於慢慢恢復知覺。“我該怎麼辦?”不知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他。
“有一隻鱷魚咬住你的腳,如果你用手試圖去掙脫它,鱷魚便會同時咬住你的腳與手。你越掙扎,就被咬得越多……所以,萬一鱷魚咬住你的腳,”段興言放緩車速,黑夜裡他的眼睛如一潭濃墨,在心底渲染開來,“你唯一的辦法就是犧牲一隻腳……”
“從一開始你就錯了,凌霄,我跟你說過,剛極易折,不是說你向誰低一下頭喝兩杯酒就可以,而是說遇事當退則退,你身後沒有一個真正可以依靠的人能拿著槍為你獵殺它,這樣的時候,在鱷魚還沒有咬住你另外一隻手的時候,就要果斷的丟掉一隻腳……”他的聲音很優雅,像是在講經一般嗓音劃過凌霄的耳膜,帶著一點點兒蠱惑,最終融入夜空。
第二卷 九層之臺,起於壘土 122零距離
段興言在邯臺似乎有不少房產,賓利最終在最近的一處公寓停下,這裡住戶並不是很多,也不像一般樓宇林立的商品房,每一幢最高不過三層,從門口的標牌就可以看出,都是私人領域。
段興言在鞋櫃拿了雙拖鞋給她,凌霄穿上去,有些大,是極不合腳。屋裡很漂亮,凌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房子,幾乎是瞬間就被它的設計驚到。底層兩百多平的面積裡除了洗手間甚至再沒有一間屋子,二樓是半個切面,所有擺設站在下面就可以一覽無餘,各式用具也是高高低低的劃分,根本就沒有幾室幾廳的概念。
“這是楚槃的設計。”段興言倒了杯水給她,一排藥片被放在旁邊,“我知道你沒醉,但最好還是解解酒。”
凌霄去接杯子的手僵在半空,愣了半秒這才繼續去拿,就著水吃了片藥。他們就坐在地面半人高的墊子上,家裡沒有一處沙發,就連床都是被墨色包裹的流線型配套床墊,看上去很隨意。
“你說的,是楚醫生……”
“醫生?”段興言不由挑眉低笑,額前的碎髮被他一手全部拂到腦後,露出細緻卻稍顯凌厲的眉骨,面部幾乎找不見半點兒瑕疵。“你見他給人治過病了?”
凌霄頓時就傻了,想著自個兒奶奶交給他半個多月這人竟然還是個冒牌的“他是連貝聿銘都稱讚過的新銳設計師,前一陣子還在當園丁擺弄花草,沒想到現在反而成了醫生……”段興言搖搖頭把杯子隨手放到了相連的漆白木架上,面部始終掛著點兒笑,既不突兀又不顯疏離,“你的麻煩我聽說了,這次之所以回來也是他給我打的電話……還是一如既往的愛管閒事。你也不用再露出這副表情,他要幫你就必定有自己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