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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華嘖嘖稱奇,再想想他專注認真的模樣,忍不住好笑。
第二日是初十,皇宮裡設宴迎接神武王朝的皇子,沐府上上下下的主子便都去了,唯獨沐容雪歌仗著自己中毒還沒好徹底了,賴在了家。等大家都走了,便立刻換了一身通紅的衣衫長髮紮起,也是用了紅色的絲帶。
紅衫白膚黑髮,五官精緻。偏偏斂了往日嘴角唇間那抹慵懶的笑容,一臉的冷峻。長袍寬袖,腰間玉帶上鑲著的竟然也是緋紅的瑪瑙。寬肩細腰,看著似乎連姿態也挺拔起來。他自己探手拿了抄好的詩集。舉止間竟不似往日那般風流可笑,微微嘆息,幾絲落寞。
連容華都一時不敢開口,只覺得眼前這人根本不是自己所認識的。分明一襲紅衣,舉手投足間飄逸的衣衫本是妖豔,卻偏偏直讓人覺得肅穆冰涼,說不清的冷漠和感傷。
容華心下感懷,連臉上也露出悲憫的神色。
沐容雪歌眼眸輕轉,看向容華。臉色平靜,漆黑的眸子清澈明淨,卻隱藏著寒冷入骨的寂寞。
容華低聲嘆氣,他眼珠轉動,嘴角上揚,瞬間整個人表情都生動起來,噗嗤一聲笑了出聲,搖頭說道:“少爺我可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
容華被他戲弄,心裡不快,點頭說道:“可謂‘靜似嬌花照水,行如軟柳扶風’讓人看了忍不住愛憐。”
這便不是什麼好詞,沐容雪歌哼了一聲,突然一手挑起容華的下顎,湊到近旁輕聲問道:“真的嗎?”
他的眸子閃動,居高臨下俯視著容華的眼睛,認真的神色咄咄逼人,不待容華說話,戲謔的光芒瞬間又瀰漫了雙眼,自己站直了,得意地笑道:“就是這樣,我要好好的和茹姍玩一天。”
容華深呼吸再深呼吸,只覺得可恨。
三個人到了東湖邊上,容華遠遠便看見湖心亭上一抹刺眼的紅色,正是呂林茹姍。兩人不僅穿了情侶裝,連頭髮飾物都幾乎一模一樣。
原來按照習俗,呂林茹姍和和神武的皇子也是不能相見的,這便倒是躲開了今日的宴席,至於她如何從家中溜了出來,卻不知道了,連個小丫環都不帶著。
呂林茹姍也不言語,直接就撲到了沐容雪歌懷裡,沐容雪歌嘆道:“天這麼冷,可是穿這麼單薄。”
他還好意思說,自己何嘗不是連個披風都沒有。呂林茹姍低聲說道:“就是冷些,才記得清楚些。”
容華摸摸站著,卻想這事有些不大靠譜,她可是即將嫁給鄰國的公主,這樣的日子出來和沐容雪歌幽會,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只是她心裡如何想,便不要緊了。
兩人就那麼擁抱著站了,半響不說話,也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富貴遠遠的站了,冷漠的瞧著。容華忍不住問他:“公子什麼意思?”
若有情,他完全有能力讓呂林茹姍嫁給自己。若無情,這不僅是多此一舉,簡直害人匪淺。
富貴想了想,開口說道:“可是呂小姐自己要求的。公子不想拒絕罷了,何況八成是最後一面。”
事實證明容華的擔心不是多餘的,很快遠處一襲白衣晃來,瞬間到了近前,竟然是林容華豐。
難得他也是一個人,卻站在容華富貴身旁,不在挪動。
富貴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開口說道:“林公子近日很清閒嗎?”
前面沐容雪歌不經意的皺眉,拉著呂林茹姍的手走了過來,林容華豐笑道:“我們林家今日都很清閒。皇上恐怕都把我們忘記了。”
原來自那日賞賜遺漏了林家之後,緊接著上官沐泰又以林大人身體不好,大公主身子有孕為由,架空了兩個人多處權力。就連昨天林大人試探性的請示不出席今日的宴席,都被批准。
沐容雪歌大概心裡是有數的,低頭看呂林茹姍一臉的決絕,什麼都豁出去的模樣,便笑道:“瞧你把茹姍嚇到了。林大哥又不是外人,怕什麼。”
林容華豐一把摟了容華,開口笑道:“不如我也湊個趣兒,人多可不有意思些。”
容華使勁兒掙脫,哪裡掙脫的開。一旁富貴本來要動,瞧了一眼沐容雪歌,卻垂手預設。
沐容雪歌點頭說:“好。”
容華氣得臉都白了,正要開口,不妨他一眼掃向自己,眼神銳利兇狠,硬是把要說出口的話都嚇了回去。
林容華豐低頭看懷裡的容華,又說:“我要帶她換一身白色衣衫,這才合適。”
沐容雪歌點頭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