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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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憶琴低了頭，答了句是，又補充道：“以前是看些書的。”

眾人便不再言語。林夫人揮了揮手，那婆子又把雞蛋羹放回去，幾個大丫環便過去舀了來嘗，聽到說味道不錯。

容華暗自嘆了口氣，從懷裡拿了塊兒糕餅，塞到嘴裡。江山代有才人出啊，自己在角落裡暗自神傷的時候，臺上照樣有光鮮亮麗歡聲笑語，這回花憶琴出盡風頭了，只是這還沒到尾聲，也不知道她能不能保的住才是。

容華這廂還沒想開了，就聽到前面突然亂了起來。

幾個丫環連線暈了起來，站都站不穩的樣子。有兩個看著身材矮小的，竟普通一聲就摔倒在地。場子上立刻變得慌亂，夫人小姐們都站了起來。沐家主事的婆子連忙打發人去稟告沐夫人，又去請大夫。

各院的媽媽連忙把自己院子的姑娘召喚在一起，都挨著站了不許動作。

過了一會兒，又有幾個丫環接連摔倒。聽到亂糟糟的似乎有人在叫秋紅的名字，容華仔細看了看，那幾個似乎都是剛才圍著品嚐雞蛋羹的。心裡一陣冷笑，真是小看這些小妹妹了。又聽有膽子大的過去扶了，說道好像只是睡著了而已。容華忍不住朝著花秀蓮看去，這很像是山茄子的老套數，她還真敢用。

沐夫人前腳剛到，後面大夫跟著就來了，挨個檢視完畢，說道只是中了山茄子，睡一覺就沒什麼事情了。

花秀蓮臉色慘白，容華心裡卻覺得很難解釋。看這花秀蓮說話做事，並不是個愚蠢的。怎麼會想這麼個招數呢。況且這山茄子這麼快就能讓人睡了，驚天動地的，偏偏又沒個害處，這是何苦呢。

那邊大夫不知道使了什麼法子，幾個睡倒的丫環先後都給弄醒了。沐夫人便一個一個盤問到底吃了什麼東西。最後一個小丫頭怯怯的說道：“只吃了這個的。”她指著的，卻並不是花憶琴做的雞蛋羹。

沐夫人環視一圈，問道：“這個是誰做的，出來。”

花秀蓮跌跌撞撞的走上前去。容華終於瞭然，原來高手還是在民間啊。

又問了一遍，卻並不是每個暈倒的都吃過花秀蓮的菜，最後問出來，也有單單吃了花憶琴的雞蛋羹的，如此說來，就是這兩個人的菜有問題了才是。

容媽媽嚇得全身都發抖，忙上前跪了，先是告饒，後來沐夫人哼道：“什麼時候，聽你這些話。有什麼說什麼。”這才聽她顛三倒四的說：“那天牛笑笑，就是，好像就是用這個山茄子來著。這個花秀蓮和她是表姐妹。那個花憶琴是個賤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牛笑笑死了都不足惜……”

沐夫人看了她一眼，她這才慌忙閉了嘴。

花秀蓮突然開口說道：“回夫人，奴婢並不曾知道這東西。表姐走了以後，奴婢更是沒見過的。請夫人明鑑。”她連著不停的磕頭，樣子很是驚慌失措。一旁花憶琴也是瑟瑟發抖，跟著磕頭。

沐夫人擺手說道：“你們院子，還有哪個。”

楊梅楞了一下，上前行禮。沐夫人盯著她看了半響，開口問：“你見過這東西嗎？哪裡見的，什麼時候？”

楊梅規規矩矩的答道：“是山茄子，那天牛笑笑要拿這個害奴婢。奴婢見桌子上灑的就是這個。”

沐夫人不說話，回頭朝後面的幾個夫人看去。呂夫人突然開口說道：“按說沒這個道理，自己給自己的飯菜下毒，這不是找死呢麼。”唐夫人卻搖頭說道：“話是這麼說，但既然人人都想的到，那自然也就沒理給同院子的人下毒了，還偏偏漏了自己，這更是給自己潑髒水了。”呂夫人笑道：“哪能個個都是你那麼聰明的，這些個兒丫頭都是貧賤人家出生的，生來也沒見過什麼，大都是些蠢笨的。你以為是你們家裡養的，從小調教出來的呢。”一群人又笑，唐夫人罵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來，敢情我們家裡的，就天天琢磨這些東西了。寧是你們家那些又蠢又笨的才是個好的。”

夫人們就這麼調笑了幾句，這才聽呂夫人正色和沐夫人說道：“莊雅夫人處置吧，咱們都服您的。”

沐夫人也不客氣，微微點了點頭，又看了楊梅一眼。楊梅現在才反應過來這事情就已經扯到她身上了，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沐夫人叫人綁了楊梅，又說：“事情也沒查清楚，先關起來再說。”

場子上一時靜下來，丫環們也沒了品評菜品的心思。便各自散了，容華故意走的慢些，想瞅瞅夏雨荷在哪裡，卻滿場子都沒看到。她這麼晃悠的時候，別人就已經走了個乾乾淨淨。正要上了甬道，卻看見荷師傅靠著牆瞅著自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