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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襟上,她蹙了蹙眉。
“本宮還沒恭喜榮寶林呢,”碧桃素來不是有耐心肯在這些話中鋪陳陷阱的,話畢便轉了向,“聽說皇上升了你至正六品才人的位置。”皇帝自是守諾沒有召幸她,不過無緣無故,也不知為什麼就拉拔了她一個。平日裡的賞賜也不見少,可謂是在她之下宮中所說“得寵”的一個。
讓看好貞寶林的人都大跌眼鏡。
但更讓她好奇的是,她不曾從榮寶林身上感受到敵意。
一般來說,得寵之後會想更得寵,有她在前面擋著,這些女人不管懼不懼她,恐怕都恨不得立時就將自己推下萬丈懸崖,取而代之。那樣不甘咬牙的眼神,她沒有在榮寶林眼中見到過。
“託娘娘鴻福。”榮寶林依舊是往常那般笑,不經雕琢,甚至露出了一溜兒潔白的牙齒。不過看她想了半天兒才想起這回應的謙辭,足可見其不擅長這般交流。
不過,既是武將出身,要人家文縐縐的說話,確實挺難為人的。皇后和宜貴人那一家,大概是早做了送入皇家的打算,因而才往這方面培養起來。更何況兩家差距也不小。
凡事因人而異。
邊上的平修儀本是觀荷,聽到這對答溫言笑語:“咱們這晉一兩級哪有甚麼可恭喜的,反是貴妃娘娘,妾身聽說皇上近幾個月不是歇在養心殿,就是歇在翊坤宮,這可不是娘娘的大喜?”
“哦?”碧桃挑了細眉。那表情十足是在和她們說:皇帝歇在她那兒有什麼好恭喜的,難道不是常事?
平修儀嘴角的弧度落下來點兒,仍是接著道:“想來不出多久,這宮裡又能再添個皇子皇女了。”
誰不知道貴妃雖是佔了皇上大部分時間,至今膝下卻只有五皇子一人,雖是皇子,到底單薄。更何況過了兩三年都沒有動靜,誰知是不是她上回早產傷了身子,再調養不過來呢。因此平修儀這話,稱得上是刻意的嘲諷。
但是這對於提倡獨生子女的現代人來說,實在沒有什麼殺傷力。又不是毛爺爺那時候,生一窩十數個好當光榮母親。兒女雙全自然好,只有一個可疼的也沒什麼。
碧桃覺得這話不好回,難道要她說“託你吉言”或者是“反正你肯定生不出來了”?索性初曉的炮仗性子解救了她。
初曉睜溜了杏眼看平修儀,有點生氣,又有幾分嘲笑:“奴婢聽了修儀娘娘這話還當是趕集呢,早了能搶個好地段。修儀娘娘放心吧,您就是眼巴巴的趁早兒恭賀了,恐怕也沾不去我家娘娘的喜氣。”
碧桃看她那一臉“你別痴心妄想了”的孩子氣,再看平修儀被一個宮女駁後難看的臉色,心裡大樂。
要是貴妃說出來,她自然不能多說什麼,可自己好歹是九嬪之一,任一個宮女駁了面子,如何能忍得下這口氣。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宮女!”平修儀先是感嘆,接著沉了聲,“貴妃娘娘素來御下有方,倘若由的這宮女言行無狀頂撞宮妃,豈不有損娘娘顏面?”
“初曉,”碧桃終於出聲,但不待平修儀氣順,就聽她又意態閒閒地道,“光顧著和人說話,傘都拿歪了。本宮的面板若教它曬紅了。你如何擔待的起?”
問罪還是問罪,但這內容就全然不是一回事兒。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這就將傘擺的正正兒的。”初曉惶恐般的回了話,面上的表情卻是笑嘻嘻不當一回事兒的。
沒多一會兒,她探頭到傘外,感覺這天兒濃沉下來,周圍景緻有種暗裡帶光的亮堂,像是要下雨的情形。她正準備和娘娘說,就被人截了功夫。
因見這主僕二人,是拿平修儀當碟菜兒忽視了。和平修儀有隙的貞寶林竟幫襯起她來:“主子娘娘沒叫答話,按宮規宮女是不得擅自回話的。貴妃娘娘既掌了宮權,恐怕比咱們還要熟識些。若然這回不能公證處之,旁人以後怎能信服?”
貞寶林不想和碧桃直接對上,這是藉著平修儀當擋箭牌呢。
碧桃覷了貞寶林一眼,輕描淡寫地道。“平修儀既然不能平心靜氣,這平字的封號想必是當不起了。”言下之意,是有奪了平修儀封號的意思。
她倒是能按著貞寶林想的把箭投到平修儀身上,但這箭靶可不是個死物。
平修儀雖是不滿貴妃,但是對幫她的貞寶林更沒好感。就好比跌了個跤才站起來,又被人推到了眾人面前當笑料一般。她狠瞪了貞寶林一眼。
貞寶林兩次沒討著好兒,總算肯住嘴了。
這也就是元霜不在,要是元霜在她身邊,就不會放她這樣肆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