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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攆停下,碧桃抱起腿短的小承景,依舊是皇帝撐著傘,護著她**不被傾盆大雨打溼,為三人撐起一方阻隔風雨的天地。
翊坤宮裡留守的宮人皆迎到大殿上,芸縷和主子道:“奴婢已讓人燒好了熱水,主子可要先沐浴淨身?”奉紫一直跟轎,此刻則上前替皇帝收好了傘。
“自然。”此時碧桃已將承景放到地上,小傢伙到底是一個皇子,平日雖黏她,也總是不由自主的保持小皇子的威嚴。當然,在她看來這舉止是有趣且可愛的,並不很當一回事。
她任初曉將披風解了,另囑咐道:“再讓膳房煮了薑湯,承景雖然沒淋到雨,也讓他喝一碗堤防著。”
“是。”
“還有奉紫她們,多煮些。”
“奴婢省得。”芸縷莞爾一笑,心裡生暖。接著退到一邊指派人去小膳房傳話,間或指揮宮人搬浴具,節奏忙而不亂。
皇帝攬上她的肩,把她半摟在懷裡,磁性的嗓音笑繞在她耳畔:“你宮裡的人倒是教的不錯。”
“跟著我這樣的主子,她們想學壞也難。”她眉眼間俱是得意,一貫的沒臉沒皮。
偏偏旁邊仰頭看著爹孃調笑的小人兒還很給面子的點點頭,極是可愛的正色道:“娘最好。”等他得到碧桃一個讚賞的眼神,眼睛彎成月牙兒狀,笑的很燦爛:“我也好。”
他扳著臉的時候像他父皇,因同是狹長的眼,小眉頭一皺眼一眯便可見厲光。但一笑起來,眼角微彎,那就像他孃親了。不過他向來很少笑。
碧桃總覺得是因為他在小枕頭這麼大的時候被皇帝欺負慘了的緣故,比如撓後背心,皇帝就是那時候練出的絕活。大抵是,笑多了就學會皺眉頭了,笑過了就會板臉嚴肅不想笑了。
皇帝將他抱起來,盯了他半晌,沒見他口中再吐出什麼話。他主動問:“那父皇呢?”
“父皇……”小傢伙歪頭思索,突然發現父皇右肩後頭,孃親給自己打手勢。他看到孃親舉起的大拇指,很鎮定地道,“父皇真真是極好的。”
碧桃笑倒。
這等文縐縐的話她甚少說,估計是從芸縷或者芸香那裡聽來的。往這一擱,可真真是詭異極了。
皇帝眼角抽了抽,要不是這娃長大了得給他面子,他立時就要把他翻過來打屁股了。“誰教你這麼說的,嗯?”皇帝說著側過身,碧桃笑捂著嘴兒,顫如枝頭花露般的樣兒即刻映入眼簾。
他把小承景放下來,將他娘打劫到懷裡。看來欠調/教的是這個才對。
碧桃見皇帝的臉色,心覺不妙。無辜純然的模樣信手拈來:“妾身可沒教他這樣說。”
皇帝眯起眼:“不是你教的,也是你宮裡人教的。”主謀還是你。
“皇上才誇過妾身對宮人教導有方呢。”碧桃軟軟地笑著拆臺。
皇帝哼了一聲,讓乳嬤嬤過來把承景抱去換室內著的服裳。小承景臨走前還奶聲和他父皇道:“父皇,兒臣做錯了理當自己受罰,不能讓孃親代兒受過。”語氣頗為認真。
皇帝摸摸他腦袋,小傢伙雖然黏他母親,這事上來看倒很有擔當。進學之後讀書認字,說話亦是條理清晰,可見學的不錯。他滿意地笑道:“父皇怎麼會罰你母妃呢。你母妃淋了雨,父皇是準備讓她趕緊去沐浴**,免得著涼生病。”
於是,為孃親身體著想的小承景,深以為然的被哄走了。
“不必皇上催,妾身自是要去沐浴的。”宮人並著小傢伙都退下了,碧桃便無顧忌的扯扯溼黏在身上的華裳,煞是難受。
她如今已是十九歲,身子全然長開了。輕軟的夏衣貼身,勾勒出細腰豐臀的玲瓏曲線,直如山巒起伏。折身間,腰上的大紅宮絛流蘇輕曳,搖搖一枝清水澆透的靈株海棠。恁的清麗豔媚,嬌俏動人。
皇帝攔腰抱起她,霸道地將這株嬌花兒折進懷裡。行走時卻不看她,只慢悠悠地笑起:“朕抱你,豈不更快些。”
有人代步,碧桃心安理得的懶洋洋倚靠著,十足軟了骨頭。她望著皇帝堅毅地下巴,眼睛撲閃撲閃,口中不饒人的嬌儂:“有皇上在,洗的就慢了。”
這卻是事實。
皇帝將她剝了乾淨放進浴桶裡,碧桃浮趴在浴桶壁上看皇帝脫衣服。寬肩窄腰,肌理分明,浴室內蒸騰的霧氣竟描摹出他難以言喻的性感。她突然好奇,心裡的話不由問出了聲:“皇上成日理政,為什麼看上去還是……唔……”
她一時詞窮,說的太直白難免有調戲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