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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是謹小慎微,因而碧桃入宮這麼久,鮮少有看到她出面的時候。
不過在妃位待的久了,有錦衣玉食滋養著,又沒有爭寵爭的扭曲了心,她比奉紫神采間要多出一抹寧靜淡然,對上碧桃時不顯得侷促。
碧桃撫了撫小腹,笑回道:“這必是個愛鬧的,我倒不曾覺得難受。”
賢妃沒有再勸,只是吩咐了邊柱旁立的宮人,在他將一碗橘**的湯端到碧桃跟前時,笑著解釋道:“鵝蛋黃連蜂蜜一齊煮的,孕婦吃了可壓驚。雖身子沒有不適,總是為肚子裡的孩子好。”
碧桃細細端詳了她的眉眼,並無緊張忐忑,關心之味不濃,只是恰到好處。
再加上“警覺”並沒有響起,可見這湯水是沒有問題的。雖然摸不透賢妃為什麼向她賣好兒,但她向來不是小家子氣的人,因是別人送來的就不去喝它。
“多謝。”
“不敢。”賢妃笑了笑,轉回去照舊認真地看起了雜耍。只是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看來貴妃不是個不容人的。
碧桃輕覷芸縷,渡去一個眼色,繼而端起碗慢條斯理地嚐了幾口。芸縷會意,在接下去的功夫裡,把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賢妃身上。
總該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雜技不是戲曲,被吸引住了緊瞅著不放的人有之,嘰嘰喳喳討論起來的人更多。
“呀,這麼大的缸子得多重啊,竟然扔的上去。”
“可別失手丟到臺下來。”有個聽了更是害怕,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
“膽小如鼠――”敏貴嬪斜她一眼,語氣充滿了輕視,接著偏過頭,對貞寶林笑著道,“多虧了你家的人,不然咱們從哪裡看這精彩的表演。”同是有著雄厚的家世背景,她對著貞寶林,倒比當初對著碧桃要和善許多。
當然,更多的恐怕是因為――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
因六皇子與五皇子年齡相差不大,皇上的厚此薄彼、宮裡的議論紛紛,都讓她難以忍受。縱然她不去挑釁,貴妃是懶得著手壓制的,但這隻會讓她更加憤怒。難不成她連個當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貞寶林有些心不在焉,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剎那收拾了表情,語笑嫣然地道:“不過給大家圖個樂趣,便不是我家的叔伯去請,總還會有其他慕名的人去。”
“那也不是誰都請的來的。”敏貴嬪勾了唇笑,“家裡底子薄,就是爬的再高,做不到的事兒還不是多的去了。”
分明是指桑罵槐,說碧桃是暴發戶呢。
“哎呦,瞧咱們敏貴嬪這話酸的。”不用碧桃出馬,就又馬前卒替其清路,麗修容自打記名養了三公主,可算是徹徹底底站在碧桃身邊了,她斜眼覷了覷那雜耍班,“不過就是幾個伎人,也值得敏貴嬪這麼如珠似玉的稀罕著?”
以往多是當街表演雜技,比討飯的多了一項手藝,卻也差不離。後來慢慢地過年過節圖熱鬧,請入了門戶,演變至今才好些,就是世家名門也會去請。只是依舊是看不起的,比戲子還要不如些。
敏貴嬪嘴角的弧度落下來,眼睛裡有些陰沉。她狠狠瞪了麗修容一眼,她不過就是隻哈巴狗!德妃在的時候衝德妃諂媚獻好,德妃一死,立馬就跟了貴妃。狗還比她忠誠呢!
早晚先將她收拾了!
不等敏婕妤反唇相譏,邊上看戲的宓婕妤不知怎麼插了句嘴:“說到如珠似玉,倒是好久沒見宜貴人了。妾身記得,她身邊的兩個宮女名字就是叫如珠似玉。”
吳心怡那賤人被貶到婕妤位,且比她差了一個封號後,她心裡痛快,為此,這等口舌之事她倒會幫貴妃一把,只是明面上還是皇后的人罷了。
喪子之痛,復出後地各種受辱,她都想讓吳心怡也統統嘗一遍。
碧桃素手支頤,聽的津津有味,直到湯水下肚有了些反應之後,她才向後揚手喚來芸縷:“扶本宮去**。”
孕婦尿頻,她懷承景的時候就知道了。
她扶了扶梳釵,右髻綴的一溜兒流蘇輕晃,折射了日光,更顯得晶瑩剔透。一眾位置靠後的妃嬪眯了眯眼,似有些難擋這樣的光華,皆往裡躲了躲。
直到走過曹選侍,手臂陡然一麻,“警覺”驟起。她感到背後隱有暗風撲襲而來,疾如風驟。碧桃立即反身,瞳孔一縮,只見素日安靜靦腆的曹選侍竟整個人向她撲來,滿臉猙獰。
電光石火間,她護著小腹極力往邊上靠去,但曹選侍來勢之兇猛,險些就要撞上她的肚子。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