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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雨初晴,雲開微日。一場綿綿細雨將空氣中浮躁流動的塵埃洗去,魚兒擺尾悠遊,鳥雀枝頭鬧意,因是在夏日裡,雨後的景物很快褪去了溼漉漉地外衣,配合著日光熹照,草木香氣,蒸蔚出天朗氣清的自然之景。
皇家專供賽馬、蹴鞠、馬球等比賽的御苑裡,有熱鬧的歡呼聲不時傳出,如迎風的海浪一個接一個拍打下來,聲沸震天。
賽場前方的位置,穿了華衣奢服的妃嬪女眷們一列兒坐在華蓋之下,棚頂顏色五彩,繡紋繁複精緻,四角或粉或綠的流蘇隨風垂曳,恰能遮陽擋風。碧桃自是坐在繡五爪金龍的華蓋之下,明黃的色澤在陽光中耀出璀璨的光芒,刺人雙目,除了皇后,後宮得享這恩澤地唯她一人而已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
“瞧著還算熱鬧。”她將一瓣兒鮮桔喂在唇邊,牙齒一磕,輕咬出一股甜酸的汁兒,慢吮輕吸地道,“只是單單這樣看比賽又有些無趣。”
現下尚且是兩隊侍衛打比賽熱場子,他們額上分別繫了紅藍二色的頭巾以免混淆,更有助場外的人看明白是哪隊進球、哪隊失分。雖說世家宗親的子弟還不曾參賽,這些三等侍衛皮糙肉厚,不拘小節,打起來也是衝突激烈,精彩紛呈
皇帝側過頭,敲了敲桌案一笑:“是有什麼想法了?”
這種正式場合,小東西還算收斂,不會無緣無故地駁了他的面子。她說出這話,無非是心裡盤算起了鬼主意。瞧她那吃東西慢條斯理的勁兒,還真當他看不出她眼底閃爍的促狹嗎?
整個兒桔子將要吃盡,碧桃毫無顧忌地把最後一瓣桔送進皇帝嘴裡,沒有直面回答皇帝的意思,只笑盈盈地道:“吃東西講究色香味俱全妾身喂的這桔子,滋味如何?”
皇帝充滿深意地看她一眼,順著她的意含住了桔子,嚥下後道:“還算甜。”要不是大庭廣眾之下,說不定還要咬一咬她瑩潤白膩的玉指兒,嘗一嘗真正的殊色香味。
桔子本就不是夏季的水果,因是用技巧催產出來的,即使是送進皇宮裡,也不比秋季的鮮甜。
“世間的道理可是相通的,”碧桃收回手,捲翹的睫毛一扇,似是被桔味所染,笑容甜上好幾分:“既然菜有三要,賽事又焉能沒有?”
皇帝念及色香味三字,忍俊不禁,還不待他發話,身邊兒榮貴人撲哧樂了:“‘色’字妾身還想的通,香嘛,難道是奔跑的時候散出的汗香?”她樂完見眾人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不免又擺擺手:“說笑,說笑。”
碧桃順著她的思路想起來也是笑不可支,全然不見觀點被駁地惱意。這要是別的妃嬪說出來,用那綿裡藏針、笑中帶諷得語調,她自然不會痛快。但榮貴人不同,經她撞飛曹選侍一事之後,碧桃就覺得,雖然她蠢笨的模樣大抵是裝出來的,但是直率的性子應是本真。
如她所言,確實只是說笑。
“比賽一事既然是置身天地之間,那自然的香氣不就佔了那個香字?蔥蘢的花草香,觀賽時所食的蔬果點心之香,還有”碧桃隨皇帝方才的動作敲了敲桌案,笑容明媚,“還有這梨花木案散發出的幽淡香氣,盈鼻於此際,便都可聞作賽之香。”
“讓你品詩作畫的時候坐不住凳子,這會兒看比賽,你倒有閒心想這些了。”皇帝挑了挑眉。小東西解的倒是有趣,只是他想起她素日念個詩都要嘟嘴落跑的模樣,不免想笑她這番雅趣十足的解釋。
按現代話說,碧桃同志絕對沒有一顆文藝女青年的紅心。
“還有‘味’字呢?”貞寶林嫵媚地彎了彎眼,表面上像是聞了件趣事兒捧場,心裡卻對這些裝模作樣地論調不以為然。
不過是譁眾取寵罷了。
只是如今宮裡流傳著一句類似於“想上位,靠貴妃”的話,幾乎沒人會不給貴妃面子。就是她,也不得不利用這句話,或者說,利用貴妃在皇上心裡的地位,為自己謀算。她念及此處,眼神不自覺往賽場上一瞟,又及時地收回來。
“誰說是‘味’?”碧桃懶懶地托腮一笑,“既然只說三要,最後一點,為何不定一個‘音’。”換句話說,就是佔了視覺、嗅覺、聽覺的感官。
“樂音更適於酒宴慶賀或是賞景之時,與賽場的氛圍並不相符。”貞寶林不解道。
碧桃輕笑:“靡靡之音確是如此。”也就是說,不符合完全是因為貞寶林自己在這一刻想的那些樂曲都是讓人腿軟身酥的,完全沒想過那些蓬勃大氣的樂曲。
貞寶林也確實沒想到,皇宮爭寵,彈奏那些激昂的樂曲不免讓人有失“性”致,哪裡有綿綿春情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