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栗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婉兮心裡一驚,抬眉望去,主子嘴角的笑卻如罌粟妖冶,美豔不可方物。
“也保不了多久。”語音落定,麗嬪端起茶盞輕呷一口,好似已經不將剛才的事放在心上。
婉兮心裡有狐疑,但不曾多問。她想起主子昨日拜訪德妃娘娘的事,直覺主子說的這樣肯定,必是和德妃娘娘脫不了干係。
不過,她總是站在主子這一邊的。
此時,與其相對的東六宮之一的景陽宮悠然閣中,氣氛亦如寒水結冰,來往做事的宮人在這樣的環境下皆是噤若寒蟬,不敢高聲說話。
宜貴人將寫壞的紙一揭,欲拂到旁邊。然而用下的力道大了些,直將壓在上頭的紫檀嵌百寶鎮紙翻了個倒仰,“咚”的掉下案桌去。
“主子……”如珠戰戰兢兢地將那鎮紙拾起,上頭紅喙白羽的鳥兒已被磕沒了一角,她心疼的摸了摸。這可是主子最喜愛的。
似玉則上前幫著將那紙揭到一邊,細聲道:“主子常說寫字須得靜氣凝神,否則不但壞了自己情致,將慾念嗔痴訴諸筆墨,於它們也算不得公平喜愛。”
宜貴人不發一言的將狼毫筆放入青綠小盂中,看那墨汁洇開一團烏雲暗霧,如她此時心境。不由苦笑:“我百般求之不得,別人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攏在懷中。有所比較,哪裡還能靜的下來。”
“主子對此早有安排,何必在此刻自亂陣腳呢?”似玉低聲勸道。
“你不在局中,自然說的輕巧。”宜貴人感嘆一句,復怔了怔,握上似玉的手道,“你別吃心我這話,如今我心裡亂的很,有些話想的一個意思,說出來就岔了意思,說的不好了。”
似玉忙道:“這話哪裡說的不好,奴婢也覺得在理呢。況且主子身份尊貴,便說上一兩句不好的,奴婢如何敢往心裡去?說的多了,要能就此心情好些,也是奴婢的福分。”
宜貴人聞言又是一聲幽幽的嘆息。
但凡姐姐沒被拘在長春宮裡,她也不會這樣辛苦。說到底,潑人髒水這樣的事,尤其是那一個肚子裡還有個無辜的孩子,她尚未經過這樣的陣仗,做起來也是惶恐忐忑的。
還好,還有賢妃指點她。
她是知道自家姐姐小時候和賢妃娘娘的交情的,只不過兩傢俱是位高權重,等到她們再長大一些,往來就少了。因而鮮少有外人知道。她雖不是全然信任賢妃,但至少迄今為止,她都沒有發現賢妃的目光變得與小時候不同。
包括看向姐姐時,還是那樣溫柔與滿足,只是額外的,加了一點疼惜與回憶。這樣的眼神,她願意相信。
“東西放好了?”她從煩惱不安中抽回思緒,問似玉道。
似玉見主子發了好一會兒怔,過後就平靜了許多,心裡鬆一口氣。答道:“嗯,主子放心,就等著皇上發現了。”
宜貴人將手搭在小腹上,嘆道:“若不是她霸住的時間太多,我也不至於出此下策。”要怪,就怪她自己吧。
----------------------------------------------------
翊坤宮。
“那個什麼青白釉瓷枕硌的人家脖子疼腦袋疼,又冰又硬,不喜歡。”碧桃在新住處歇過一覺後,有諸多不滿的地方。趁著皇帝下午來看她,膩聲膩氣的抱怨著。
“朕讓人把你原先用的軟枕取來?”
碧桃扭過身子:“那軟枕都睡扁了,靠上去一點都沒有軟蓬蓬的感覺。”
軟蓬蓬的感覺又是什麼?皇帝將她摟在懷裡,好笑道:“那就按著那樣子讓尚寢局的人再做一個,這有什麼好氣的。”
“就是想生氣。”碧桃偎過去,仰臉朝上看,能看到皇帝黑夜般深沉的眼睛裡有著縱容的笑意。她不好意思的嘟噥了幾句,低下白淨的額頭,道:“都是寶寶脾氣大,不是人家的錯。”
原先她情緒就沒這麼不穩定。
“孩子氣,還學會編排兒子的不是了。”皇帝的大手往下滑,貼在她小腹上感受著,語中帶笑,“他要真是個脾氣大的,恐怕就不認你這個娘了。”
“那就把他扔到簸箕裡,”碧桃哼聲,“然後咱們再生個脾氣小的,乖乖聽話的。”
小時候母親就說她是垃圾堆裡撿的,聽說小硯的母親也這樣說過。那,總要有人把孩子扔到垃圾堆裡去,別人才撿的到嘛。
皇帝何曾聽過這樣的論調,宮裡有孕的妃嬪,哪個不是在他面前表現的母子情深,溫柔歡喜?偏只她一個,開口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