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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含笑道:“珍嬪姐姐來的早,還有好些空位置。但挑可意的入座罷。”
與宓貴人話敘一半的宜貴人也順著行跡看見了碧桃。從旁邊看著,珍嬪像是不滿這乞巧活動,好沒意思的轉著眼珠兒,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宓貴人說話,然而神態自自然然的,倒不像是後宮諸人傳的那般高傲無禮。不過無論如何,只要她得寵,就已經礙到了自己的路。
自己入宮是因為姐姐傷了身子,想要讓自己誕下皇子後養作嫡子。這是她的義務,也是她如今唯一的價值,她不可能放棄。但皇上一個月大多時間都歇在珍嬪那裡,就是來自己這,也難挑到正好是容易受孕的時候。長久下去,等到宮裡再進新人,她許就再難有機會了。
女人是敏感的,從上回貢女黃氏的事中,她直覺珍嬪和壽王之間不同尋常。壽王一向古怪難言,不感興趣就不入眼,卻偏偏對珍嬪伸了援手。當真是一時興起?旁人也許難以想到,但壽王封地與邊關相近,父親常年鎮守邊關,與他打過交道。自己從父親的評價中也能揣摩出一二來。即使這不過是她的胡思亂想,有這件事打底,即便是假的,也能讓眾人懷疑猜測。
帝王猜忌心思最重,有些事一旦出現,始終都會有難以彌補的裂縫。她想做的,就是製造裂縫。
一行人各懷心思,侃侃而談,氣氛卻是融洽。
能過得秀選入宮的,不止心思靈巧,手俱是巧的很。等宮人擺上九孔針,打頭幾人皆一鼓作氣,很容易就得了巧。碧桃身為宮裡的話題創造者,自然少不了要被起鬨架秧子的趕上去試。推推搡搡那是小家子做派,她是不肯幹的。即使不樂意,想著節日氣氛好,不當做是宮裡,過個現代難尋的節日活動也未嘗不可。
於是她上前拈起五色線,對著月光與燈光,將其往針孔裡引。一下兩下戳軟了,線沒引進去倒引得旁邊早對她懷恨的敏才人嘲笑:“幸而咱們這屆的秀女考的不是女紅針黹,不然,也不知珍嬪姐姐怎麼進得來。”
“聽說,珍嬪當時是被免了才藝考核一項的。”私底下也有人就此議論開。
“果真?”不知哪個接了嘴,看碧桃的眼神變得有些不同,笑著搡方才說話的那人一把,擠眉弄眼道,“誰教咱們珍嬪娘娘姿容出眾呢。你呀,羨慕不來的。”間接說碧桃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邊上更有旁人聞言湊趣。
“就憑你們的姿色——”碧桃緩緩擱下手裡的針,細眉兒揚起,眼角一勾睨向她幾人,驕矜恣意不消說,比往日更添動人嬌媚,“確實不堪與本宮相比。”
說話幾人正咬耳嘀咕,聽頭前一句不自覺抬眼望去。待被她眼尾一掃直把她話中內容都丟到了腦後,心臟“撲通撲通”直跳,竟莫名痴然神往,還不等醒神,被一笑一言驚回。
但聽她輕巧呵開一笑:“也讓本宮瞧瞧你們的本事。”
本、本事?什麼本事?幾人呆怔。
敏才人最先反應過來,懊惱自己怎麼會看個女人看傻了眼。她勉強擺出以往的不屑嘲弄姿態:“不知道珍嬪娘娘想看咱們什麼本事?”
碧桃又渡去一縷輕飄眼風兒,拂開袖子往邊上退了一步,話不多說。七夕除了乞巧,還能看什麼本事?一色兒舉動,將敏才人端著的花架子碾個粉碎。
敏才人有些端不住了,搶先上前取針,以掩飾自己心中尷尬不忿。但經剛才一事,再被眾人看好戲般的灼熱目光緊盯,她本身在這方面也不是頂上心,就算平日能穿過去,現下哪裡能行?再三捻線,卻連一孔都穿它不進。
餘下的人一一嘗試,皆是如此,不由臉燒異常。這等細活,越是心穩越是好做,越是焦躁,越難成事。她們平素也是知道的,但因方才的事還沒能平心靜氣,再是眾目睽睽之下,擔心一個做不好就反遭人嘲笑,反覆吸氣寧神也沒能鎮定下來。竟無一人能成。
再看碧桃,她正回座拈來一個捺香式樣的巧果細嚼慢嚥,待結果出來,不過低眉輕笑,舉帕拭淨唇角。意態閒適以觀她人窘相。以及總算出來打圓場的宓貴人和貞貴嬪。
就是主持大局的賢妃,在起初看到她那樣舉止言行時也晃了個神兒。憶起曾經,亦有一個女子,同是張揚熱烈如斯,可惜今昔不復往昔。如果可以,她仍是想攬她在旗下,只要她沒有孩子,只要她不阻了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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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邁入庭院時一眼就瞧見宮人搭好的葡萄架,烏黑的葡萄藤繞在上頭,懶懶的趴在那兒。葉片兒裡探出的葡萄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