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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轉開骨扇,摺疊的色箋紙面呈現,然不曾繪有一字一物,乾乾淨淨留待人作。碧桃把玩了一會兒,想要丟在一邊,卻得了芸縷匆忙一句:“主子小心,這扇以墨竹為骨,極易脆裂,輕易扔不得。”
碧桃想了想,到底是皇帝送的,弄破了不好交代。於是將它開啟攤放在桌上。因初曉稟說薛美人來訪,她便丟下扇子,施施然去前廳接待“貴客”。
臨走時瞅了瞅,覺得要是畫一隻扒拉著竹骨吃的熊貓,一定會比較逗趣。
紙扇上配水墨畫更美,還是交給皇帝來畫吧。她想著腦海中勾畫出的那隻憨熊貓,唇角上揚。
“幹掉熊貓,你就是國寶。”
那幹掉皇后,她會不會是國母啊。唔,還是算了,那個位置盯的人太多,不適合她這樣的懶人。
今日薛綠萼打扮的較為簡單,不復尋常飄然若仙,冰冷傲然之感。她手邊的茶水未動,見碧桃來時稍稍提了提嘴角,道:“妹妹原先邀請我來芳華閣,我想著初入宮闈雜事甚多便就耽擱了,今日才應邀來訪,妹妹不會不歡迎吧?”
碧桃落座後笑了笑,她用蓋兒撇去茶湯上的浮沫,輕呷一口,道:“在姐姐借我的光獻媚於皇上之後嗎?”
唔,偶爾體驗一把古代女人的裝腔作勢也挺有意思。
她很喜歡在氣氛上做好鋪墊,而端茶飲茶的動作,莫名就能將出口的利劍變的隨意而不經心。
值得借鑑。
薛綠萼的臉色再次冷了下來,但她如今苦於皇上久不登門,又得了皇后命令,不得不討好這個妹妹。
明明皇上那時候表示了對她的滿意,也不知道薛碧桃又使了什麼手段,讓皇上再次將她拋到了腦後。皇上不可能讓一個家族出兩位寵妃,薛碧桃這麼做倒也無可厚非。但那唯一的名額,她要定了。
於是她嘆了口氣,道:“妹妹還是不信姐姐那日並非是故意的嗎?若是不信,姐姐就去找當日引路的那個小太監,和他當面對質,還希望妹妹能信姐姐這回。”她頓了頓,“咱們畢竟是血脈相親的姊妹,你也說了,娘讓咱們守望相助,而不是相互置氣。”
“姐姐說當日的小太監?”碧桃擱下茶盞,姿態悠然的支頤,指腹溫溫,貼得臉頰生暖。遠看去,指尖丹色,託香腮數點殘紅。
是近日她在床第間誓死護衛包好的小布團,不讓皇帝像上次那樣惡趣味地欣賞她“流血”的模樣兒方染就的。
薛綠萼看她這樣的做派覺得有些膈應,卻還是道:“自然是他,雖他是皇上的人,但出了這等烏龍事,咱們也要讓皇上秉公處理才是。他但凡是喊一句分位稱呼,也不會弄錯了。”
言下之意,都是那小太監想巴結人,喊的是主子而不是分位。
“姐姐想差了,”碧桃笑,“皇上自然是會秉公處理的,那小太監早被皇上賞了杖刑,倒不用姐姐多說。”
薛綠萼半晌丟出一句:“如此,甚好。”
碧桃從果碟裡拈過一粒時新櫻桃放進口中,吐了核道:“姐姐來找我什麼事兒?”不怎麼想兜圈子了。
早膳沒用,空腹喝茶有些難受。看來裝腔作勢還要挑自己舒服的時候,不能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啊。
薛綠萼默了一默,但凡對著別人她還能使得上勁兒,對著這個妹妹,大抵是因為相同的容貌,她心裡總是有牴觸,不願與她多說話。且她行事又不按牌理出牌,實在教她無言以對。
如今再拐彎抹角也沒意思,她便道:“本意自是來瞧妹妹的,順道兒倒也想去看看安選侍,你知道我素來不愛多與人交際。打從她懷胎以來,不曾探望過,有失禮數。如今既來了你這兒,就不好不去走一遭了。”
“我對儲秀宮不熟悉,望妹妹能支個宮女來引路。”
碧桃介面:“何必這麼麻煩,姐姐說的對,咱們到底是嫡親姊妹,可不能生分了。就讓我領姐姐去罷,正好也許久沒去看過安選侍了。”
薛綠萼訝然,皇后的原意自然是想引薛碧桃去,但她以為她前面那樣嗆聲,必定是不願意的,退而求其次,便只是她的宮女,出了事她也逃不了干係。沒想到她反而應下了,事出反常既為妖,她有些警惕。
但仔細想過,又捨不得放棄這個機會。
她微微笑道:“那就麻煩妹妹了。”
此時,安選侍正被晶晶攙扶著在小庭院裡散步。據太醫所說,這一胎如今有些不穩當,若想生的孩子健康結實,須得自己多多走動,增強體質。她便一改往日只肯安於閣中的情景,經常出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