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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集中了幾十名弓箭手,箭聲咻咻,如雨般向推槌車計程車卒頭頂落去。而推車計程車卒們一手仍奮力推車,另一隻手則舉起了盾牌,竭力掩護著自己的身體,但仍不時有士卒被箭雨射中,慘叫著倒下去。 將這樣大型的槌車推到城門之下,一路上至少需要付出二三十條的生命為代價。 蕭何又指著另一輛頂部蒙著生牛皮,奇形怪狀的車子道:“那是修櫓,主要是用來掩護士卒衝到城下。”我仔細看去,果然,修櫓下有不少士卒,有的還些人抬著長長的雲梯,想必是利用修櫓衝到城下後即搭起雲梯攻擊。 雲梯登城是攻城戰中最危險的一部分,爬上雲梯後,士卒便幾乎處於不設防的狀態,很容易便被城上潑下的火油,射下的箭矢甚至是大石、滾木等所傷,甚至整座雲梯都被推倒,一連串計程車卒便只能悲鳴著從半空中摔下,很多當場便死於非命。 每一場攻城戰的勝利都是用無數普通士卒們的生命所換取的,難怪孫武子會說,攻城為下,攻心為上。再精銳的部隊也經不起幾場攻城戰的消耗。幸好安陽的秦軍守軍已被抽調到鉅鹿,這裡只留下少數守軍,否則只怕是把三萬多人都押上去,也未必能攻下這座城池。 “那是什麼?”我的目光被另一架奇怪的裝置吸引過去。 “那是投石車。”蕭何看了看,道:“投得遠,但投不了太重的石頭,準頭也不夠,用處不很大,主要還是對守城的人進行騷擾。”他嘆了口氣道:“我軍初建,許多攻城器械都沒有配備,現有的也不過這幾種而已,若是能有臨車、衝車、雲車,再配上以前韓國的蹶張弩,打這小小的安陽就用不著死這麼多人了。” 正說著,身邊突然有士卒歡呼一聲,“撞開了!城門撞開了!” 我和蕭何立刻向城門方向看去,只見安陽城門兩邊崩開,撞車邊上計程車卒一陣歡呼,立刻將槌車向城內推去,卡住城門後,在城內秦兵衝出之前便迅速撤了下來。他們只是負責撞城門的兵卒,並沒有帶多少進攻性的武器,攻進城門的工作自有後續填補上來的步卒完成。 城門被撞開的安陽就像是被敲破一個小口子的生雞蛋,只是還未等蛋液流出,急促的戰鼓聲中,劉邦的步卒就已經蜂擁而至,將城門徹底洞開,把這個口子破得更大。 雙方士卒隨即在城門口絞成了一團,展開了一場血腥的短兵廝殺。秦人服黑,楚人衣紅,紅黑兩色密密麻麻的擠在城門附近,一時殺聲震天,血流滾滾。狹路相逢勇者勝,在這一刻,多砍別人一刀就有可能多一份生存的希望。鮮血傾刻間染紅了大地,在這血色背景之下,秦兵的黑色越來越小,越來越少,最終徹底被這豔紅的鮮色徹底覆蓋。 安陽終於易手。 --------------------- 劉邦騎著一匹白馬在一片濃濃的血腥味裡走進了安陽,身後是黑壓壓一大群頂盔甲戴甲,連兵刃上的鮮血都未擦盡計程車卒。街市上一個人也沒有,只聽到士卒們嚓嚓的腳步之聲迴盪在空中。安陽縣衙大門洞開,一切礙眼的人和物都已經清理得乾乾淨淨,整個屋宅清白得彷彿從未住過人。專待今日迎接新主子的到來。 劉邦按劍邁步走進縣衙大堂,四下看了看,微微點點頭,抬手將頭盔摘了下來,往案几上一扔,鬆了鬆頸子,然後走到案几之後,踞坐了下去。 “老蕭、老曹、坐坐,這是咱們的地盤了。”他招呼著蕭何、曹參等人。 蕭何等也見慣了他的形象,笑了笑,三三兩兩坐了下去。我也在角落裡找了個地方跪坐下來。 劉邦又抬著頭左右看了看,道:“老蕭,聽你說,這安陽也是個有名堂的地方啊。” “是,”蕭何微笑道:“三皇五帝中就有兩位在此建都。” 劉邦哈哈笑道:“那現在這地方歸咱們了,咱們不也就是那什麼皇,什麼帝了嗎?” 蕭何微笑不語,夏侯嬰和周勃、樊噲幾人也笑道:“三哥當了皇帝,那咱們也能封侯拜相了。蕭大哥就是丞相,給咱們幾個封個護國大將軍,祖宗八輩子也有面子啊。”剛經歷了一場慘烈的攻城戰,此刻似乎需要尋找一些話題輕鬆一下,才能散去胸中的那股戾氣。 待他們說笑了一陣,劉邦才轉過頭問蕭何:“老蕭,這仗死傷多少?” 蕭何搖搖頭,嘆道:“死的有一千多,傷的就不止了,怕是足有三四千。” 眾人有些沉默,對於攻打安陽這樣一座城池來說,有三四千傷卒還算是合理的,但問題在於劉邦總共也不過三萬多人,一場仗就傷了十分之一,這就讓他們有些吃不消了。” “嗯,”劉邦沉吟了一下,站起身來,道:“我看看去,這幫小子沒打過什麼狠仗,別一仗下來把膽子都給打沒了。”說罷,當先向外走去。 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