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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什麼也看不見,他不禁困惑她究竟在看什麼?一連五晚都站在這眺望,她的身影總給他一種哀傷的感覺。
他可以猜想得到,像她這樣的人是有故事的,只是她的故事似乎只有她知道。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不喜歡這種讓他無法掌控的感覺,可卻又不能逼她。
因為越逼她,只會讓她離他更遠,所以他只能按捺,不斷隱忍。
“這裡有屬於你的故事嗎?”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為什麼這麼問?”
“直覺。”
“也許吧。”她的答案模稜兩可。
“武林大會已經召開了兩天了。”
“怎麼了?難道是因為沒人向教主挑戰,教主感覺寂寞?”她的聲音中帶了一絲笑意。
“因為你沒有出現。”他肯定的回答。
蘇清羽低頭笑了下:“我說過,我不喜歡江湖。”
“是嗎?”
“江湖人總愛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其實,不放過人的只是人心罷了。”
司徒鬥動容地瞅著她,剛剛那一瞬間,自她身上透露出的是濃濃的悲哀,哀徹到毫無掩飾。
“羽兒……”
“司徒教主。”她淡淡的叫了聲,卻不容人拒絕。
司徒鬥笑了下,依然故我:“我不逼你,但我也有我的底線。”
“你跟柳清嵐都是很奇怪的人。”她突然做了總結。
“是嗎?”他挑眉,話中不經意露出幾分火氣,因他不愛她太在意柳清嵐。
她轉身面對他,眼中帶著幾許困惑問:“你們究竟喜歡我什麼?”明明她跟他們相交併不多,為什麼他們會如此執著於她?她不懂。
司徒鬥深深看了她一眼,再次將目光投向雲霧深處,猶若漫不經心般地道:“喜歡如果說得出為什麼,又怎麼能叫喜歡呢。”
心頭一悸,蘇清羽驚惶地收回目光。
“天晚了,我先回去了。”她突然不敢繼續跟他待下去,急於躲開。
司徒鬥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道:“我沒有逼你,你又何必要慌呢?”
沒有回答,蘇清羽立刻落荒而逃。
是的,她慌了,慌得不知所措。
那種感覺太陌生,也讓她太害怕,總覺得會讓她萬劫不復,就像師父一樣。
縱使守著活死人一樣的師孃,絕望中希翼著那一丁點的奇蹟出現,每次看著師父師孃,她都會忍不住心疼得難受,深刻感受到——愛一個人太苦了!
半夜三更的時候,風少宣被人挖起來喝酒。
他可以拒絕任何人,唯獨不能拒絕自己的妹妹。
“羽兒,你已經很久不曾喝酒了。”看著抱著酒罈望月灌酒的妹妹,他心中暗歎。
“那只是你沒看到罷了。”有時候喝醉就能忘記許多不想記起的事,可惜,酒醒之後有些東西反而更清晰,人生總是這樣,讓人在痛苦中不斷掙扎。
“羽兒,那是他們的人生,我們沒有辦法替他們做決定。”
“如果當年我能再小心一點的話,訊息就不會走漏,師父師孃依然會幸福地生活在那處世外桃源,遠離那些是是非非。”蘇清羽抱著酒罈,一臉沉吟地說:“哥,為什麼上一代的恩怨要影響到下一代?師孃的母親也並不是有意要害死師父的孃親,為什麼師祖要耿耿於懷不肯原諒,甚至執拗到不肯成全他們?”
她永遠忘不了那一天,師父抱著師孃,帶著幸福的笑自萬丈懸崖縱身跳下的那一幕。
有時候她會想,是什麼逼得他們做出這樣的抉擇?
或許她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但一定和她有關,有時候也許只是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就會改變許多事,這是她從那個時候便明白的,可惜她明白得太遲了。
師父總說她心太軟,不適合這個無情的江湖,她不明白,難道多情的人便不能做江湖人嗎?
風少宣默默地陪著妹妹,其實他心裡一直有個秘密,隱藏了好久好久,始終不敢對妹妹說,當年她傳來的訊息是他一時衝動賣出去的,因為那人諷刺聽風樓徒有虛名,連兩個人都找不出來,他不能讓聽風樓的名聲毀在自己的手裡,所以……兄妹倆各懷心事,沉悶地喝著手中的酒,任由空中新月逐漸西移。
司徒鬥來的時候,蘇清羽已經醉得昏昏沉沉,他一言不發地從風少宣的懷中接過人,轉身就走。
“司徒鬥。”他出聲。
司徒鬥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