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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獲,就是騎兵都險些沒能逃出去;被小老虎和成公英兩個一路趕到冀城,卻連城門都不敢進,生恐被叛軍騎兵趁勢奪門,只好繞過城牆,一路向東。若非天sè暗淡,小老虎還想不起回來。
老邊一聲冷哼,厲聲訓斥道:“記不清了?我去問問你營中司馬,看他記不記得清?頭一天領兵上陣,就違抗軍令,好大的膽子!”
小老虎不敢頂嘴,撓著後腦勺,悶悶地不說話,心裡卻想到了成公英,難怪那傢伙躲得飛快,打著處置俘虜的名義逃之夭夭……
老邊依然沒有好臉sè,盯著他看了半晌,才漫不經心地問道:“你追擊了大半rì,戰果如何?”
聽到老邊發問,小老虎猛地想起一件事來,急忙答道:“我和成公英追擊官軍到冀城,在冀城東門外抓住了一夥人,有一個老頭子自稱是涼州新任刺史宋梟,今rì才來上任的……”
帳中諸人聞言,皆面露驚sè,而後又是大喜過望——今rì等於一戰撈到護羌校尉和涼州刺史兩條大魚——湟中義從的威風算是真正打出來了。
“你說的是真的,那些人可有證據表明身份?”老邊凝聲問道;得到小老虎肯定的答覆,老邊又看了他呈上來的,從宋梟那裡繳獲的朝廷詔命與文書、印信等物,確然不假。
北宮伯玉熱切地說道:“現在可好,涼州刺史給咱們抓了,夏育還被咱們困在山上,也就是等死了;我看也不用再等,明rì天亮,各軍四面圍攻,最多一刻鐘功夫,就能把夏育的腦袋提回來。到時候,再帶上宋梟去打冀城。依我看,只需要把宋梟、夏育往城下一扔,就能嚇破他左昌的膽子。”
北宮伯玉說得高興,眾人也是齊聲附和,興高采烈。
老邊卻沒有像其他人那般興奮,剛才驗過文書印信之後,他就在琢磨著如何利用宋梟來做一篇大文章;他思慮極快,心念電轉間,已然有了成算;當下淡然一笑,擺擺手道:“不著急,留著夏育,咱們還有用。”
第三十九章 做戲
新任涼州刺史宋梟是個完完全全的書生。儒冠博服,白麵長鬚,年紀約與老邊相當。他此番前來上任,原本一路平安,不想就在冀城城牆已經遙遙在望之際,可巧被追擊敗兵的小老虎撞個正著。眼下深陷叛軍營中,想到自己很可能就成為第一個沒有上任就遇賊殉國的涼州刺史,心中大為悲苦,一張老臉皺得,讓額頭上的皺紋都更深了幾分。
在叛軍大營裡,所見都是凶神惡煞一般的羌胡大漢,粗魯兇悍,不知禮儀,更不將宋梟這個新任的涼州刺史、二千石大吏放在眼裡。不過宋梟好歹是朝廷一方大吏,又是多年讀書讀出來的,雖然手無束雞之力,胸中卻自有一點讀書人的氣度,還算從容淡定,沒有在叛賊面前落了風度。
到了叛賊窩裡,宋梟本自分必死,不料卻獨自一個被關了一天一夜,無人理睬,彷佛被人忘記了一般。直到第二天夜間,才有人來提他去見叛軍主帥。
聽到叛軍主帥要見他,宋梟也還從容不迫,整了整衣衫,慢條斯理地拿出一副正氣凜然的架勢來,把面前押送的兵丁視作無物;押送的兵卒都是老邊多年使喚出來的心腹,不比尋常羌胡漢子不知輕重,對宋梟一番做作也不為意。
進了大帳,宋梟四處打量,只見帳中並無多少人。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高踞上座,低著頭盯著一張紙在看,應該是一張書信之類;座下兩個年輕人侍立兩旁,再下來還有兩個羌人打扮的中年漢子坐著,大約都是四十來歲年紀。此外就不見旁人。
押送的兵丁稟報一聲就退出了帳外,兩個羌胡漢子一齊朝宋梟看過來,兇戾的目光讓宋梟心內一寒;而後兩個年輕人也轉過頭來——這兩個年輕人宋梟都認得——正是將宋梟俘獲的兩個叛軍小將。此刻在帳中重遇,其中一個尚好,面sè平淡,看不出惡意,另一個年紀小些的少年郎卻兇惡得怕人,臉上兩道疤痕,襯著他的目光愈發兇厲。
如果說兩個羌胡漢子不過是讓宋梟心生寒意,那眼前的疤臉少年就讓宋梟恐懼萬分。就是這個少年,在冀城城下截住了他的車隊,將他的隨從親信,還有護衛兵馬上百人屠殺得乾乾淨淨。宋梟記得清清楚楚,那個少年渾身浴血,殺人殺得雙目通紅的景象——若非自己情急喊出官職身份,也必定要成刀下亡魂了。那滿地殘肢碎肉、血流成河的血腥一幕,是宋梟大半生都未曾見過的,在他心裡留下難以忘懷的恐怖印象。
宋梟好容易提起來的一點心氣,一見小老虎就被消磨得分毫不剩。
主座上,老邊好容易看完了信,抬起頭來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