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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燦爛從這些姑娘、媳婦子的嘴裡倒是得到了更多的資訊,知道由於這個小山村離最近的集鎮有二十多里山路,故而他們每次去趕集都是天沒亮就出發,一般要到天擦黑了才會回來。
每次到了院子裡,孫燦爛大多就是陪著大夥兒刺繡,同時也幫著大家出出花樣配配色,偶爾還會蹲在院子裡,翻撿翻撿大虎、二虎他們採回來的藥材,等藥材幹了就把藥材分門別類細細地用草繩子捆紮好。
開始的時候趙嬸子還怕孫燦爛分不清藥材,又怕她給大太陽曬暈,總是設法阻止,可是勸了幾次,孫燦爛只是對趙嬸子笑笑,依然我行我素。
次數一多,趙嬸子倒也看出明堂來了,山花這孩子對藥材的熟悉程度遠遠超過這村裡的任何一個人,也許連村裡的大夫都不如山花,難道山花家裡是開藥房的?
不過趙嬸子也只是想想而已,看著透過孫燦爛打理的藥材賣相可是好太多了,於是也就由著孫燦爛慢慢折騰。
不過這一折騰倒給趙家一個小小的驚喜,等到下次送藥材去藥房的時候,趙家的藥材價格明顯比其他人的要高了些,每斤要高好幾文甚至十幾文,這讓每年要賣幾十斤甚至上百斤藥材的趙家兩個小兄弟喜出望外。
自從能夠出門,孫燦爛把這個小山村看了個清清楚楚,這靠山屯還真是靠山而建,稀稀拉拉的沒幾戶人家,而且家家戶戶都是泥牆草屋,要不是時不時有狗叫還有孩子的哭叫,真以為這是個荒蕪無人居住的山村。
只有夕陽西下的時候,進山狩獵和採藥的人們陸續歸來,這山村才會顯出一些煙火氣。
“二丫,給你山花姐端個板凳放在樹下。來,山花,去你叔那邊一起坐坐,與你叔嘮嗑嘮嗑。”這天大虎二虎和大丫又早早地進了山,孫燦爛也想著趁著天涼些把頭天大虎幾個採回來的藥草好好整理整理。
剛出她與大丫二丫居住的屋子,正好趙嬸將趙叔也扶了出來在樹下坐定,見孫燦爛也出來,連忙招呼孫燦爛與趙黑牛坐到一起,嘴裡還吩咐著二丫去搬個凳子來。
“嬸,我已經沒事了,你瞧……”說著還在院子裡蹦了幾下,把個趙嬸子很是緊張了一下,看到孫燦爛真的沒事這才安心下來。
“嬸,你忙自個的事去吧,我先整理整理這些草藥,然後就來陪叔嘮嗑嘮嗑。”孫燦爛這段時間只要天氣好,都會自己出屋子,到小院子裡坐坐,或繡繡花或整理整理草藥。
如果趙黑牛在院子裡,就順便與趙黑牛嘮嗑幾句,兩個人一個在養病一個在養傷,倒也相映成趣。
趙黑牛也不過三十五六歲的年紀,大概是長期生病在床的緣故,臉色實在是難看,想來一是缺乏營養,二也是一個大男人天天只能在家待著,連十歲不到的大丫都比不上,心裡總是不好受的吧。
自從孫燦爛能夠出來院子以後,孫燦爛總會把前世的一些事情編造編造,撿些適合在這個時代說的,與趙叔嘮嗑,倒也時不時的能夠讓趙叔開懷。
“叔,咱靠山屯的地都種些什麼呢?”孫燦爛還沒能真正走出去逛過這個村莊。
雖然在與姑娘、媳婦們閒聊的時候,也能聽到一些資訊,但總歸還是有限。
女人們在一起多半說得不是張家長李家短,就是一起討論花樣配色,這些農事方面的情況說的很少。
“唉,俺們這裡地少,山多,就算那些個地,也大多的山地、沙地。地裡的土淺,種不了什麼莊稼,所以大多的地也就是種個菜什麼的,糧食可全是靠著大家進山狩獵和採藥進鎮裡換來的。”一說到這個趙黑牛的心情就十分低落。
當初他們在靠山屯落腳,看中這裡的原因首先是這裡原來是有一些肥地的,可惜兩年前的那場山洪不但讓他失去的健康,更是讓肥田全都變成了沙田。
在這裡落腳的另一個原因,原來這裡幾乎是三不管地區,沒有什麼人來徵收稅賦,後來官府見這裡慢慢聚集了一些人家,就把這裡劃歸了銳州府,從此多多少少都得向官府交些稅。
雖然新月皇朝的稅賦是不重,但失去了良田以後,這稅對靠山屯倒也是一筆不輕的開支。
透過趙黑牛的介紹,孫燦爛多少明白了一些這個山村如此貧困的原因,這裡的人本身就是從各地逃難來的難民,沒什麼家底,再加上失去了良田,而官府的稅還是按當初有良田的時候一樣徵收,使得這些山民越過越貧困。
沒有了良田,靠山屯的村民的糧食就成了問題,原來糧食基本可以自供自足,狩獵和採藥的得到的錢就可以改善生活。